相瑛跟解辰,帶著人趕去軍醫的房間裡。
果然,所有藥箱空空如也。
連相瑛配好的香囊,也都被他帶走了。
那些分明是要給得了鼠疫的犯人們準備的。
解辰回頭問瘦猴子“他走了多久了?”
“不知道!剛剛我巡邏的時候,路過關押方乾的房間,聽到他大喊,我們的人悄悄放船跑了。”
“我去查看船邊的扁舟,果然少了一艘,又發現軍醫的門半敞著,推開來看,才知是他走了!”
解辰抿唇,下頜線緊繃。
刀疤臉站在他身邊,怒吼“他跑就跑了,還把我們的藥都帶走了,他這是也沒打算給我們留活路啊!”
相瑛翻了一下櫃子,確實什麼都沒了。
雖然她還沒將自己的私貨放在藥裡,但軍醫這個行為,實在令人惱恨。
解辰大步邁去甲板上,兵卒們舉著森森的火把,立在他身邊。
可廣闊的江麵上,瞧不見扁舟的影子。
解辰冷聲道“安排人去追,找也要找回來。”
這時,身後傳來相瑛的聲音“不用了,讓他走吧。”
解辰回眸,見相瑛朝他走來。
夜色裡,江風吹起她白皙臉頰邊的烏黑碎發,她的鳳眸裡都沉浸著冷靜的氣質。
“我不靠他那些藥,也能把病人治好,現在人手緊缺,就不要安排他們出去追人了。”
解辰看向她,低聲問“你有多少把握?”
相瑛笑了一瞬“信心百倍。”
上官太妃他們看見外麵火把光芒大盛,還有兵卒匆匆的腳步聲,從甲板上走過去。
必然是發生了什麼。
老太妃安排了一個人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麵的動靜。
“如何,聽到了沒有?”上官太妃問。
那人一臉驚恐的麵容,壓低聲音“我聽外頭的兵卒議論,似乎是軍醫拿著藥跑了!”
其餘人聞言,都陷入巨大的恐慌中。
“完了完了,藥沒了,豈不是我們真的死定了?”
“鼠疫根本就是治不好的,就算有藥又有什麼用?”
“肯定是相瑛為了逞能,放出大話,軍醫又不是傻子,知道治不好,還不跑?否則到時候上頭怪罪下來,倒黴的是他。”上官太妃拍打膝蓋,重重地道。
“就是,相瑛自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她這麼做,卻倒害了我們,真是可恨!”
眾人越議論越是不甘。
恨不得現在就將相瑛揪過來質問清楚。
上官太妃擰眉,陰森的目光,看向旁邊虛弱的柳太嬪。
“咱們不要等了,今夜就動手!”
相瑛回到船廂內,跟解辰一同休息。
片刻後,巡邏的刀疤臉,卻見艙底守衛的兵卒匆匆跑來。
“疤爺,那個柳太嬪好像不太好了,剛剛裡頭的人叫嚷著,說她沒氣兒了,不知是不是死了,讓我們派個人去看看。”
兵卒猶豫“要不要去跟解監軍他們說一聲?”
刀疤臉想了想“長公主剛跟解監軍回去休息,他們現在的身體更為重要,不能累垮了,我先去看看情況。”
他跟著兵卒來到艙底船廂外,打開門以後,果然看見柳太嬪一個人孤零零地倒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