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擰眉,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她立刻叫來酸秀才,讓他帶著自己,去見常勝大將軍。
得知她的想法,酸秀才嚇得連連擺手。
“使不得,監軍好不容易把你從牢獄裡撈出來,你要是再去,大將軍肯定要新賬舊賬一起算!”
“趙家人對於你給他們家獨苗斷子絕孫的事,還懷恨在心呢。”
相瑛語氣堅決“他還殺不了我,但我不去,對付解辰的人就會得手。”
想了想,現在常勝大將軍一定在大營裡。
相瑛轉頭,直接牽來一匹馬,翻身上馬就直奔大營而去。
柯監軍本以為她逞能才那麼說,沒想到一回頭,看見相瑛絕塵而去的背影。
“快攔住她!真是不知死活!”柯監軍急的大叫。
酸秀才和瘦猴子他們帶著兵卒,一人騎一匹馬去追,奈何竟都沒有相瑛速度快。
眼睜睜看著她策馬闖入大營,被大將軍的人攔住了。
“完了完了,她是真不怕死啊。”瘦猴子喃喃。
酸秀才卻沉默不語。
相瑛的決定,讓他感到意外。
在這種時候,她竟將自己的完全置之度外,而去幫解辰。
相瑛被兵卒們押去大將軍的營帳。
常勝大將軍年近五十,長年累月在戰場上浸潤出一身的殺伐之氣。
臉上的訾須胡也更顯得神情嚴厲,不苟言笑。
他隻是看了一眼相瑛,就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你還敢來?”大將軍聲音如虎,低沉有勢,“解辰力保你一次,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相瑛不卑不亢,站在營帳裡,烏發繚繞在雪白的麵頰邊,不像個女囚。
倒是符合傳說中,對她的描述,大將軍自然沒什麼好感。
這種女子,以身侍色,偏偏解辰受不住把控,願意出麵保她。
“大將軍,你征戰無數,文韜武略想必不在話下,正因為這樣,我才想提醒大將軍,抓人要慎重。”
“遺留在糧倉的那個薄鐵麵具,是我送給解辰的,因為這個玩意滿大街都是,二十兩一個,隻要想買,誰都有可能是盜糧賊。”
“僅憑這一點,大將軍就把忠心耿耿的解監軍關押起來,我覺得不公平!”
常勝大將軍冷笑一聲“你在指責本將,處事不公?”
相瑛微微抬起細白的下頜“我不敢,隻不過,我是將我知道的說出來,不想解監軍蒙受不白之冤。”
“好一個不白之冤,”大將軍撫須,“你可知,我剛下過命令,誰若是敢幫解辰求情,視作同黨,你還敢不敢為他繼續辨說下去了?”
相瑛豈會怕?
她漆黑的鳳眸裡,寫滿清冽,猶如一泓雪光。
“解辰是無辜的,我不相信他會偷糧倉,這對他而言,沒有意義。”
常勝大將軍上下打量相瑛,似乎非常意外她擁有這樣的勇氣。
不過,他已經給解辰定了罪名。
“既然你存心為他作保,可惜證據確鑿,本將也不會法外開恩!來人,將此女囚押入大牢!”
相瑛被兵卒抓住,直接帶走。
臨走前,她還不忘強調“將軍去街上看看就知道了,薄鐵麵具比比皆是,為什麼盜糧賊偏偏留下了這個破綻!是有人要陷害解辰!”
她聲音遠去,大將軍撫須不語,眼中沉著黑光。
解辰坐在牢房中,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聽見解開門鎖的動靜,他睜開薄眸,一瞬間怔了怔。
相瑛朝他昂了昂首“獄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