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牛哀嚎慘叫“副將軍饒命，卑職哪兒敢強迫女囚，是她自願的啊！”
解辰當然不信。
這世道對女子而言苛刻，尤其是身份懸殊的情況下。
強辱清白，也可以被地位高的那一方美化成你情我願。
解辰揮揮手，示意瘦猴子他們“斷他一根手指，以儆效尤。”
胖牛嚇出豬叫，不斷掙紮。
“真的是她自願的，她拿了一袋首飾跟我換了十天的糧食！東西還在我褲腰裡！”
聽到這裡，解辰收回劍，瘦猴子彎腰，在胖牛褲腰裡掏了兩下。
果然拉出來一小袋荷包。
然而，東西倒出來以後，解辰薄眸猛地眯起。
因為袋子裡不止有一點耳環首飾，還有半截短箭。
淑妃回去以後，便將一袋子米麵從懷中掏出來，讓相芊芊去煮了。
看見吃的，相芊芊很是高興。
“母妃，從哪兒得來的？”
淑妃梳著黑發，冷冷道“自然是換的，我答應胖牛隊尉，今晚你去換點肉來。”
相芊芊一怔，提著袋子的手指微微發白。
“拿什麼換肉？”
淑妃斜睨她一眼，盯著笑了“還能是什麼，當然是你有什麼給什麼！”
相芊芊眼眶紅了“母妃的意思，該不會是讓我……讓我伺候他？”
“正是，”她放下梳子，拉著相芊芊的手，“芊芊，今時不同往日，母妃告訴你，女子的清白沒有性命重要，我們活都要活不下去了，還管清白做什麼？”
相芊芊淚如雨下“我是公主！你讓我伺候那樣的臟人？”
淑妃瞪她一眼“什麼公主，你父皇自己都跑了，我們無家無國了！”
提起皇帝，淑妃恨得牙癢癢。
她本是寵妃，逃亡路上皇帝還惦記著將她一起帶上，本來她格外感激。
可沒想到，為了拖延追兵，皇帝一腳把她踹下馬車。
任由她撕心裂肺地哭，也沒有回頭。
如果不是宣王來的及時，恐怕她已經被那些南越兵卒淩辱至死了。
見相芊芊隻顧著哭，什麼都不肯。
淑妃冷下一張臉。
“你就是沒有相瑛聰明，她就算要獻身，也找了個這個隊伍裡能說得上話的，你再看看你。”
“一個柯監軍，你籠絡多少天也沒換來什麼好處，既然你覺得清白大過天，那你就不要吃我的東西！”
她一把拽回米麵袋子，扯的相芊芊一個踉蹌。
淑妃說到做到，果真不給她吃的，任由相芊芊縮在角落裡流淚。
趙冰陽問起時，淑妃卻隻冷冷道“她自己看不上我換來的這點東西，還吃什麼吃？一點都不許給她留！”
相芊芊沒辦法，隻能再去找柯監軍。
在他那裡哭泣扮弱，換來一碗肉粥。
她本來是想端回來吃，沒想到，回來以後剛到屋子門口，就聽到門內傳來淑妃跟德妃交談的聲音。
德妃道“胖牛怎麼就偏偏看上她了？那她要是不去，答應我們的肉還能有嗎？”
淑妃冷笑“她以為自己不想去就能不去了？晚些時候打暈她，直接送過去，一回生二回熟，她也就習慣了。”
“要不是胖牛非說喜歡她，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
相芊芊站在寒風裡，卻覺得飛雪從她的心頭貫穿過去。
這一路上，她忍受了很多屈辱，都撐著一口氣。
那是因為她覺得，母妃跟著父皇走了，早晚有一天會東山再起，再將她接回去做公主。
到時候她還是高高在上的五公主，連長公主相瑛都要矮她一頭。
可沒想到，她的好母妃，把她的貞潔當做可以交換物資的籌碼。
從在茫州城守備家裡，淑妃把她推搡到前麵，讓她去服侍城守備的時候，相芊芊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