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看她一眼，白皙明麗的麵孔，沒有多餘的情緒。
“不行。”相瑛很乾脆地拒絕了。
換做彆人，她可能會同情一點，但相芊芊想要坐上來，絕對不可能。
相芊芊也聽出相瑛語氣的決絕，她哽咽地低下頭“對不起，是我打擾了……”
她轉身踉蹌離開，一瘸一拐的背影，瘦弱可憐。
桃雪情不自禁說“淑妃被雪獸咬死以後，德妃她們樹倒猢猻散，也沒人管五公主了。”
戚奉意瞥她一眼“你不要可憐她，彆忘記，這一路上她間接地害死了多少人。”
桃雪心神凜然“我當然不會可憐她了，不管怎麼樣，都是她活該。”
相芊芊從相離身邊踉蹌走過，相離看著她的模樣，欲言又止。
林菱香連忙抱緊相離的胳膊“殿下，長公主在那邊等著您上馬車了，咱們走吧。”
相離頷首，抿著薄唇，到底沒有跟相芊芊開口說什麼。
流放隊伍一路向梅城行進。
道路平坦，卻四處可見死去的百姓。
相瑛兩輛馬車，三小隻和昏迷的阿仁坐了一輛。
天剛蒙蒙亮時，阿仁終於轉醒。
然而，胳膊的疼痛瞬間席卷了他的思緒，疼的他嗷嗷叫。
相秀秀激動起來“娘親，他醒啦！”
相瑛挑簾，登上馬車。
“彆動，我看看。”她按住了阿仁晃動的胳膊。
沒想到，這麼一下又讓阿仁疼的齜牙咧嘴。
相瑛檢查了一下，他骨頭恢複的很快，肯定是藥劑起了作用。
但還沒徹底長好，阿仁疼是肯定的。
相瑛笑起來“沒辦法，誰讓你墜馬了，疼是一定的，養養就好了。”
阿仁看向她，額頭上起了一層細汗，讓這孩子的眼神顯得更加漆黑明亮。
“阿姐這是肯收留我了吧？”
相瑛臉色一肅“沒有，等你養好了，還是要走的。”
說罷，她挑開簾子，跳下馬車。
阿仁咬著牙，坐起來換了個姿勢靠著。
相秀秀奶白的小手捏著帕子，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漆黑的眼睛看了一眼小姑娘“謝謝，有吃的嗎？”
相秀秀大大方方拿出自己的肉乾。
“有，給你。”
阿仁的手不太方便，相秀秀主動想喂給他。
然而，小丫頭捏著肉乾，還沒等遞到阿仁嘴邊，就被相元霄和相元朗兄弟倆攔住了。
他們一左一右地拽住相秀秀袖子，眼神警惕地盯著阿仁。
“妹妹，你對他太好了。”
“他救了我呀。”小丫頭眨了眨大眼睛。
相元朗冷冷“那就讓他自己吃。”
相元霄拿出肉乾，塞進阿仁那隻沒有骨折的手裡。
阿仁低頭撕咬，狼吞虎咽。
相瑛心疼相離的腿還沒長好，故而讓他坐了第二輛馬車，連帶著林菱香還有林老大人一起。
之前給阿仁用的促進生長液還剩下一點，都被相瑛塗抹到了相離的膝蓋上。
他之前膝蓋以下全被刺爛，現在肉倒是長好了，隻可惜膝蓋裡的骨頭長勢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