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白聽到包廂外傳來袁昱青和水沅沅的聲音,便起身理了理衣角,狀似不經意的打開包廂門“嫻兒,要不我們下次再打包紅燒肉和大棒骨頭可好?等下我們要去棲梧山找人,帶著這些吃食不方便。”
剛剛從公孫白的包廂前走過去的袁昱青聞言轉身看過來,發現是公孫白,略顯驚訝。
好在花嫻瞬間接住了公孫白的“戲”,小嘴一扁“我不嘛!我答應了大黃狗要給它帶紅燒肉和大棒骨頭,”
袁昱青對著公孫白拱了拱手“公孫家主。”
公孫白也拱手回了禮“袁大人。”
“公孫家主適才說要去棲梧山找人?”
公孫白歎了口氣“實不相瞞,在下對家父家母之死心存疑慮,是以想去案發現場再探尋一番,興許能找到樵夫或獵戶,看看可有目擊線索什麼的。”
袁昱青聽著公孫白提到“樵夫”和“獵戶”,想起張大山的獵戶身份,眼睛一亮。
張大山是個獵戶,那麼他一定會因為打到獵物而去酒樓、肉鋪之類的地方送貨。張大壯作為小混混他的行動軌跡可能查起來稍微費力,可是張大山一定很好查。
張大山在公堂上供出來的那些話,一定不完全是假的,而是真假各摻一部分。
比如,他的那個被林家家主搶去做妾的未婚妻或許是真的,他說的和張大壯不太親厚也或許是真的,但這其中一定隱瞞了一部分真相沒有交代,那就是他狀告林氏麵館的真正目的。
如果不是宣撫使袁昱青半道截胡了這個案件,按照張大山背後之人的原計劃,楚州知州季淮安一旦受理此案,下一步的步驟定然是為了護著行賄人公孫無慮而力保林氏麵館。
那麼一旦事情走向如此發展,張大山的命運會如何呢?
張大壯的老婆王翠花已經撞死在林氏麵館門前了。張大壯的哥哥張大山要是再死在林氏麵館前呢?
更何況,張大山還在升堂前在鬨市上跪求了公孫家主“高抬貴手”,若是這樣一個在楚州百姓麵前露過臉的大活人在“為弟伸冤”求告無門之後,轉天就吊死在林氏麵館門前,輿論的矛頭會指向哪?
必然是公孫府!
可是,此人為何要把矛頭對準公孫府呢?
袁昱青和公孫白無聲的交流,兩人顯然都已經明白了對方均想到了這些問題。
袁昱青冷冷一笑“公孫家主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驚才絕豔的謀略,實在讓袁某佩服!”
“不敢當!袁大人十六歲高中探花郎,才冠絕倫,更是讓在下仰望不及。”
花嫻支著下巴邊吃糕點邊看這兩隻公狐狸商業互吹,覺得茶男之間的繞彎彎實在是累!
不就是想找借口一起相互套套話嗎,何必這麼迂回,實在是茶,太茶!
花嫻直接招呼一旁立著的水沅沅“漂亮姐姐,你要不要一起吃塊糕點?”
水沅沅早就餓了,見花嫻吃得香甜,肚子就跟著咕咕叫了,心裡想吃身體更是誠實,水沅沅一步跨進包廂“好啊好啊,可愛的妹妹。”
這邊,袁昱青和公孫白還沒相互試探完,那邊,水沅沅和花嫻已經姐姐妹妹的相親相愛的吃起了糕點。
公孫白和袁昱青目瞪口呆的對視了一眼,均對兩位姑娘的社牛自來熟心生佩服。
這樣也好,省得找借口了,兩人相互謙讓一番便一起走進了包廂。
“公孫家主是故意在此等候袁某吧。”
“袁大人睿智!”
“敢問公孫家主有何事需要袁某出手相助?”
公孫白苦笑著搖了搖頭。
袁昱青看在眼裡,便聯想到了公孫白目前的處境。
雖說公孫白已經繼承了家主之位,卻被大伯掣肘。於是,袁昱青順理成章的理解為,公孫白是想借助自己之勢拿回家主的權利。
袁昱青清咳兩聲“公孫家主若是需要袁某幫助徹查你父母死因,袁某或許能幫助一二,但若是你公孫府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實在不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