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兒,快醒醒。”
耳邊傳來溫柔的呼喊,花嫻滿頭大汗的驚醒,發現公孫白正一臉擔憂的坐在她的床邊。花嫻渾身濕透,就像是從水底下鑽出來的一樣。
咦,水底?難道她真的到了蓮池的池底?
花嫻看向公孫白,這個小少年的五官還沒長開,但是與成年的白辰錦卻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的唇上,他的唇上卻有著一個傷口……好像是……被咬傷的……
花嫻小聲道“不是說夢裡的不作數的嘛……”
“什麼?”公孫白問。
見花嫻的目光盯在他唇上的咬傷上,公孫白便明白了,臉刷的一下紅了。
“你的臉怎麼紅了?”花嫻心裡咯噔一下,難道公孫白和自己做了同一個夢?
“我,我有點熱,興許是這屋子裡的炭盆子燒得太旺了。”公孫白掩飾道。
“阿白哥哥,你的嘴唇怎麼了?”
“我聽到你大喊大叫,著急過來看你的時候磕到門檻上去了。”
公孫白解釋的合情合理,花嫻心裡卻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嫻兒,你做噩夢了吧?”公孫白的眼神清明,已經恢複了常態。
“咳咳,那個,那個……我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不過我想不起來了,就覺得好可怕……”花嫻不想告訴公孫白,她在夢裡被天界的他吻了,還被她咬破了嘴唇。
花嫻也不自在的彆過臉去。
“細雨,伺候嫻姑娘沐浴。”
公孫白起身掩飾的往外走去。公孫白也在心裡猜想著,花嫻這個凡人身軀此刻覺醒了多少神格呢?
想到這個魔族的夢殺之術,公孫白的眼神更加凝重了幾分,也許得抽時間回公孫老宅去看看了……
轉眼間到了除夕這日,麗水城的商鋪並沒有像其他城鎮那樣放年假,許是因為麗水城是交通樞紐城鎮,再加上倚香樓的詩茶會吸引來此地過年的外地文人墨客們留在此地過年,所以大年三十的晚上街道人仍然行人如織,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售賣著各種年貨吃食。
紅紅的燈籠,喜慶的春聯,精致的剪紙,各色麵具,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大街小巷裡,孩子們穿著新衣服與小夥伴兒穿梭嬉戲,純真的笑聲灑滿整條街巷。家家戶戶的院子裡都飄出肉香味,鞭炮聲劈裡啪啦,震耳欲聾,鄰裡街坊遇見了都相互行禮,說著吉祥祝福的話語。
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著豐盛的年夜飯,在這場充滿儀式感的節日盛宴裡,盛滿著人們對未來的幸福生活的向往與期盼。
掌燈時分,木少軸帶著珠兒和四個侍衛過來了,花嫻見了他們很是歡喜。見大家都到齊了,花嫻便有些想念留在謐居附近山林裡的大老虎和大黃狗了。
但是麗水城裡人來人往,不太適合讓兩隻動物進城,花嫻不知道兩隻動物有沒有想念她,她有些懷疑自己在夢裡看到的那隻站在濃霧廢墟裡引她向前的大黃狗是不是天狗,準備等見到它的時候問一問它那日有沒有做跟自己相關的夢。
眾人相互寒暄後,公孫白就與木少軸一起去了書房。珠兒和花嫻則高高興興的指揮大家夥兒準備年夜飯。
侍書見了花嫻仍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老樣子。自打侍書中了魅影之術對花嫻起了殺心後,木少軸就疏遠了侍書一段時日,也是最近幾日剛剛容他近身伺候。
花嫻見狀便有些使壞的吩咐侍書去處理豬皮上的毛,這是一項細活兒,要有耐心才能做得好,而侍書缺的正是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