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沒時間了，我快沒時間了”
陳主任整個人身體開始發抖抽搐，然後站不住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陳主任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退去。
在退去的最後一刻。
他拿起那一支筆，在自己的左手心裡，歪歪斜斜的寫下一串數字。
412
“喂喂，醒醒。”
“他怎麼了？”
“都讓開，他嘴裡吐白沫了，我來急救。”
江海市第一精神病院，晚上。
小張護士換上自己的工作服，然後來到會議室開始交接班。
坐在最前麵的是陳主任。
陳主任一言不發。
“陳主任，陳主任。”
陳主任突然像是睡著了一樣醒過來。
“啊？怎麼了。”
坐在旁邊的方醫生道“我都已經喊你好多次，你怎麼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
陳主任手收了起來。
然後開始正式的交接工作。
方醫生說了很多，但都是例行公事，裡麵真正有值得注意的事情，就一兩件其他的都是不需要記的。
陳主任一臉無表情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
小巧雲在陳主任離開後，突然對著小張護士道“陳主任今天好奇怪啊。”
“哦。”小張護士故作鎮定，但其實特彆希望來一個人，說你要不去問問他吧，畢竟你們兩個人扒拉扒拉。
但可惜。
小巧雲接著說道“記得少跟陳主任說話，給他多點空間。”
小張護士嗬嗬冷笑一下，對著小巧雲翻了個白眼。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小巧雲無辜的問。
“沒什麼。”
小巧雲摸不著頭腦的下班去了。
夜班開始正式的交接。
先是去查房，而醫生則是去翻看今天的記錄，然後檢查病人今天晚上的吃藥的分量。
然後再由陳主任簽字。
陳主任卻沒去檢查，而是讓護士按照昨天夜班的配就行了。
陳主任進入自己的辦公室，然後關上門。
開燈之後，枯坐在辦公桌後麵。
盯著自己的手一言不發。
412
手心裡是很潦草的一數字。
陳主任覺得心裡空空的，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412，又為什麼會寫412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在醫院裡醒過來，更不記得自己有槍人家的筆去寫。
但412這三個數字就像是有魔力一樣。
陳主任脫不開眼睛。
陳主任坐在位置上像是一根木頭。
都不知道門被人給推開了。
小張護士走了進來，站在她的對麵，然後放下了一袋麵包。
“小巧雲護士求我來問問你的。
我也覺得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高興嘛。
遇見什麼事了嗎。”
陳主任恍惚了一下，然後抬起頭。
整個人沒說話，雙眼裡沒有神。
他的大腦就像是在延遲運轉一樣，目光迷惑又呆滯的看著對麵的小張護士。
“啊？”嘴裡發出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節。
陳主任像是一台超負荷運轉的電腦，等過了許久才理解了剛剛小張護士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哦，我沒有不高興啊，就是早餐吃的拉肚子了。”
陳主任笑了一下。
但是小張護士卻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表情十分的緊張。
“害，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就是吃壞肚子了。”
小張表情慌張極了，摸著陳主任的臉，極為小聲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話是我一個小時前進來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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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小張護士才把陳主任今天的工作給完成掉，那就是第一次的查房間。
然後又放心不下的，繞路進了陳主任的辦公室。
才剛進門。
就聽見陳主任像是一個才剛剛上發條的玩偶，開口說話。
但是開口回答的，卻是自己一個小時前提出的問題。
小張護士眼睛裡帶著眼淚。
捧著陳主任的臉，哭著說“家風，你病了。”
陳家風嘴唇一下白了，但是他的表情卻依舊強撐著那一口氣。
他拿掉小張護士的手。
“原來已經一個小時了啊，我就是出了個小差。
你去護士站吧。”
“家風，你不能再上班了。”
“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你隻是我的同事，我現在請你出去。”
小張護士咬著嘴唇然後抹掉眼淚，深呼吸一下調整自己的情緒防止同事看出來。
她轉過身，走向門口。
“記得吃我給你的麵包。”
就在她徹底離開的時候。
背後的陳主任終於再次講話。
“我是江海市最好的精神科醫生，我會處理好自己的。”
“我不會和任何人說。”
小張護士留下這樣一句話，然後離開了，不過她沒關上門，因為關上門的話就不能照看陳家風了。
等小張護士走後。
陳家風看了眼時間。
“這個時候，林同學應該睡了吧。”
陳主任從抽屜裡翻出自己的筆記本。
雖然這辦公室白天是徐院長在用的，但這地方終究還是他的。
陳主任把筆記本放在自己的麵前，他要找一樣東西。
翻到了最新的一頁。
陳主任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樣。
然後閉上眼睛。
對於病人的治療，是一種影射。
也就是過程中，醫生會無意識的，將自己的某一種意誌或者三觀或多或少的傳給彆人。
這是不可避免的，但專業的醫生可以控製自己，所傳輸的東西是好還是壞。
陳主任翻到的筆記本上，是為林白玉打的一個補丁。
這是八九玄功集中注意力的補丁，但其實是一種最基礎的冥想法。
陳主任閉上了眼睛。
身體在緩緩的呼吸著。
他嘴唇開始不那麼的白。
臉色也終於不再差了。
就這麼樣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的狀態一點點的開始恢複過來。
直到半個小時之後。
陳主任這才重新的像是睡醒了一樣。
然後站起來舒緩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不過他不敢去打開自己的手，因為手掌心內的那一串數字，隻要想起來就會讓他狀態極差。
“上班吧。”
陳主開始了今天的查房。
陳主任走出房間之前，突然一動，把一幅眼鏡帶在了身上。
從三樓往上走，然後來到了四樓。
查房和往常一樣，就陳主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而且醫院的晚上好像比白天要涼很多。
“好毛骨悚然的感覺。”
陳主任說著。
然後往裡麵走去。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猛然的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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