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那激烈的戰場之外。
天空中一道霹靂的血光飛快的切開雲朵,猛然降下了身形。
眼前,是一片亭台樓閣。
還衝真人漸漸的從散去的血霧中走來。
“是師尊!師尊來了!”
“快開門快開門!師尊回來啦!”
“太好了,師尊回來了,我們也不用擔心受怕了。”
此時此刻,薛海麵前架起的陣法被撤去,三三兩兩,年紀有大有小的男女道士,神情激動的跨出屋門。
趙玄掃了一眼這些弟子,說不得,其中就有一些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兄弟。便也邁入屋舍內,立刻在中堂正座坐下。
“小衫呢?”
話音剛落,之前被趙玄吩咐去辦理下山手續的女弟子立刻從中跨出,作揖回禮。
趙玄雙眼微微一凝,沉聲道“為師先前囑托你辦的事。。”“額……回師尊,早以辦好。這是下山令牌和文書。”
趙玄看著弟子遞來的令牌,默默點頭。卻又見那女弟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當下皺眉道“有話快說。”
“師尊。。上個月師尊說要傳授的上清天樞九重雷……”
“哦,為師這段時間頗為繁忙,如今妖道入侵我宗門,身為長老,自然責無旁貸了。道法的事,過些時日再說。如今大敵當前,爾等不要白白丟了性命,帶我回去助陣其他峰的長老。”
說罷,就要伸手去抓那令牌。
可下一刻,這女弟子卻收回了手,滿是震驚和畏懼的看著自己,仿佛,再看一個怪物。
趙玄一愣,卻發現不僅這女弟子,周圍堂下將近二十名修為不一的弟子,都默默的後退。
忌憚,畏懼,驚恐,害怕。不一而足。
就算趙玄再笨,此刻都知道露出了馬腳。
“你們乾什麼,想造反嗎!”趙玄裝作還衝的神情怒喝一聲,那女弟子卻將令牌收在背後,畏懼的盯著趙玄道“師尊師承上代滄海峰峰主,而上清天樞九重雷卻是掌教掌門不傳之密!你……”
“唉。”
一聲歎氣讓在場弟子全部發愣。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忽然在屋內彌漫開來。
“死。”
平靜的吐出一字。那血宮飛劍立刻從背上劍匣祭出,隨著手決變換,十幾道血劍光影從血宮劍上飛射而出!隻讓屋內瞬間血光大亮!
“啊啊啊啊啊。。”“妖孽,住手!”
田嬰和柳若雪此時卻帶起兩道光彩,破門而入!
可兩人進了屋內,看到如斯情景,仍然不免倒吸一口涼氣!
卻見個弟子恐懼的奪門而逃,那還衝真人卻站在大堂中央,腳下是一地血肉模糊的碎屍。還能看到,一絲絲鮮血正騰空而起,融入了還衝真人身邊那隱有鬼嘯的血霧之中。
“妖道!納命來!”柳若雪臉色死白,卻率先揮舞手中那銀白拂塵,一股駭人的罡風之中,帶著蓬勃巨力就衝向趙玄。
“恩,好法寶。”趙玄定睛看著那柳若雪手中拂塵,身形突然化作一團血霧,極快的包圍了那柳若雪。
後者臉色大變,背上劍匣中立刻飛出一道通體冰寒的飛劍,手上捏著印決大喝道“天雷斬妖!急急如律令!”
原本冰寒的飛劍上立刻布滿雷霆,不過一個呼吸間,飛劍瘋狂的斬擊那血霧,竟然隱有破開之勢。
“哼!”
血霧中忽然傳來一聲不曉男女的怒喝,隨著這話音剛落,四周血霧突然幻化出無數把刀劍,成合圍之勢攻向柳若雪。
“喝,辟魔神劍!給我破!
就在這時,田嬰禦使著雲霧狀的辟魔神劍猛然擊穿那厚厚的血霧,下一刻,分化成三十到小劍的辟魔神劍四處飛竄,將趙玄施展的血霧儘數擊散。
“柳師姐,沒事吧!”田嬰緊張的來到柳若雪身邊。後者吞了口口水,敢要說些什麼,卻發現那散開的血霧散而不滅,淡淡的盤繞在屋內四周。
這時,從血霧之中,一陣怒喝猛然在兩人腦海中炸開。
“田嬰!”
聽到這怒喝,田嬰臉色刷的一下變了幾個顏色,眼中卻閃動著堅毅的目光,沉聲道
“趙玄。。”
柳若雪驚疑不定的看著田嬰,後者卻不加理會,勉強對著四下的血霧作揖乾笑道“一彆數十年,趙兄彆來無恙啊。我等與你又沒深仇大恨,趙兄何苦舍命相搏?”
“田師弟,你,你竟認得這孽障?!”
“哼!好一個孽障!讓貧道嘗嘗你這妮子的血肉是臭是香!”說罷,四下的血霧頓時濃重三分,四麵八方甚至傳來陣陣鬼哭之聲。
“住手!”田嬰一把攔下怒目而視的柳若雪,給了對方一個抱歉的眼神,轉頭對著那血霧再次作揖道“恭喜道友晉升築基了。相逢即是有緣,我等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