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看到飄落地上的孝布,包括老爸吳子儉、老媽江錦繡和吳優在內,所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吳雙。
“三太爺,殺人凶手現在已經自己承認了,這件事跟吳雙沒有什麼關係。”
吳翰突然走出,臉色鄭重“另外的話,李奕彤的爸爸李屹,就是咱們城南林克斯高爾夫俱樂部的老板。這件事如果再鬨下去,對誰都不好。”
哦?
吳守拙看了看吳翰,臉上閃過一抹讚許笑意。
旁邊吳璿也是滿臉欽佩,吳翰這個時候站出來,麵子上是對吳雙極大的袒護,如此狠狠收買一撥人心後,吳家未來家主的地位,又鞏固了一分。
“對誰都不好?”
吳遠湖老臉一沉,望著吳翰冷眼獰笑“你的意思是,你們這一支有錢,那個什麼李屹還是億萬大富豪,我們是在雞蛋碰石頭?重孫子我告訴你,你太爺我生來就是血性爺們,絕對不會向有了幾個糟錢、就胡作非為的人低頭!”
“這……太爺,您這話說得……”
“好了,太爺我老了,沒精力跟你掰扯這些,我今天來就是要問個結果。”吳遠湖冷哼一聲,扭頭看向吳雙“小重孫,這孝服你穿還是不穿?”
吳遠湖一席話,直接開始道德綁架。
吳翰被憋了回去,嘴唇顫抖。
吳雙卻是彈了彈手指,嗤然一笑
“且不說李奕彤不是我女朋友,是又如何?
且不說彭穎承認曲澤凱是她所殺,就是我殺了又如何?
他讓老婆誘引少女,最後還想要殺人滅口,這種人渣、人人得而誅之。
讓我替他守靈——他配麼?”
呃兒!
隨著吳雙一句句話吐出,吳遠湖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嗓子裡“咯嘍”一聲,老臉通紅、白眼倒翻,手腳抽搐。
他還想讓吳雙跟孫子下跪,結果吳雙一張嘴直接殺人誅心!
“爸!”
“三叔公!”
“太爺……”
眾人驚呼成一片,慌亂地替吳遠湖抹胸捶背。
生怕他直接被吳雙這個孝子賢孫,一段話送上西天。
哢哎!
好半天,吳遠湖一口濃痰吐出,緩過氣來。
“吳雙是吧?”
老頭子癟鼓著老核桃般,皺紋密刻的嘴唇,盯著吳雙、眼神凶殘如同垂死一搏的老狼“如果你不和那個李奕彤分手,不去小凱棺前守靈,宗祠祭祖之時,我便上告祖宗,把你逐出吳家!”
“上告祖宗,你也有臉說這個,我都不知道是誰選的你當祭祖的主事。”吳雙依舊冷笑,就差把把“老混蛋”三字罵出口了“兒子在外麵養了私生子,孫子乾成這種醜事。你不僅不自省,反而跑來刁難受害者,我吳氏祖宗若在天有靈,先跳出來抽你兩個大逼兜!”
“你!好、好好……”
吳遠湖氣得拐杖砸地,說不過吳雙扭頭看向吳守拙“守拙啊,子不教、父之過,你就是這麼教育後代的嗎?”
“三叔公,你聽我解釋。年輕人都氣盛,吳雙這孩子十歲就……”
“你不用解釋了,你這個孫子沒法要了。”
吳守拙臉色也是極為難看,開口想要解釋。
話未說完,吳遠湖打斷道“要麼你把他逐出家門,要麼你們這一支,彆出現在我主持的宗祠大會上,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老死不相往來!權兒,我們走!”
吳遠湖拄起拐杖,顫顫巍巍向外就走。
“三叔公!您彆急著走啊……”
吳守拙臉色大變,猛然站起來。
吳遠湖卻根本不再理他。
“你們好自為知吧!”
吳遠湖的兒子吳權冷冷看了吳守拙一眼,和兒媳婦曲氏,一起跑上、前扶著他老爹離開。
“三叔公!”
“三太爺……”
吳子溫、吳子良、吳翰、吳迪、吳璿兩家,連忙起身相送。
吳子儉也想動,被江錦繡沉著臉一把拽住。
“吳雙啊!”
等出去的人回來,吳守拙重新坐到正中沙發上,看了看吳雙。
半晌之後,才皺著眉頭,表情凝重、語重心長地道
“如你所說,吳遠湖一家所做所為,確是有讓人不齒之處。
但我吳家【孝】字為先,咱們這支兒做到現在的地步,也離不開族人的幫襯。
吳遠湖畢竟是族中最老的長輩,咱們吳家莊的親朋也都以他為尊。
現在,他以將我們逐出宗族為要挾……”
講明了當前的利害,吳守拙看了吳雙一家,片刻後才繼續開口
“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但你要明白‘剛易折、柔易曲,寧在曲中求、不在直中取’。
勾踐臥薪嘗膽,終於三千越甲吞吳。韓信忍胯下之辱,終成一代名相。
公道自在人心,你若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卻還能忍辱負重,為曲凱澤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