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度的花魁大賽,向來是盛京府最熱鬨的活動之一,可以和中秋燈謎、元宵花燈相媲美,屬於文人士子以及普通百姓最喜歡看的節目之一。
沒到這天,就有不少閒人跑到大賽現場圍觀。
花魁大賽的舉辦地點就在金水河上。
等到趙林和王子曜、蘇迪趕到時,兩邊的岸上已經聚滿了人,少說也有好幾千。
人山人海,旗幟招展。
“挺熱鬨啊。”蘇迪隨口道。
王子曜奇怪的看了蘇迪一眼:“你不就是這裡的人,以前沒來過?”
蘇迪輕咳一聲,道:“以前家裡管著不讓出門,哪有空來看這,現在是中了秀才才有自己的時間。”
王子曜憐憫道:“真可憐,不如跟我去軍中吧,哪裡自在。”
蘇迪翻了個白眼:“然後被軍法處置嗎?”
王子曜乾笑兩聲。
趙林道:“禁行了?不讓彆的船通行不是耽誤事嗎?”
此時金水河上已經禁行船隻,不讓其他的船往來,隻有幾個參與花魁競選的花船才允許進去。
碼頭邊不少等著搬貨的力夫和車夫都罵罵咧咧,一天不搬貨,他們就少賺一天的錢,搞不好家裡老婆孩子都要餓一天。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就是這個。
金水河本名金水江,是南北的通道,每日裡不知多少運糧船商船等往來,一天不讓通行,就會堵塞一天,造成少數幾百萬的損失。
但誰讓這花魁大賽的幕後主辦人是幾個惹不起的存在呢。
剛開始也不是沒人仗著自家背景不一般想硬闖進去,結果這邊還沒闖完,那邊他的主子就被人提留著脖領子挨了一頓抽。
從此再沒有人敢搗亂了。
王子曜大咧咧道:“軍國大事哪有那些紈絝們的玩樂重要。”
這話說的附近幾個人都朝這邊看,看到是三個年輕人,都露出冷笑。
“敢說這話,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搞花魁大賽的那幾位巴不得有人出來鬨事好熱鬨熱鬨呢。”
“噓,那位是王老將軍的孫子,說幾句不打緊。”
“怪不得,果然這些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周圍傳來的議論聲讓王子曜臉上掛不住,大聲罵道:“又不是老子舉辦的這大賽,罵老子乾什麼?有本事你們去砸了那些花船啊。”
周圍的人一哄而散。
趙林搖頭,這王子曜真是一點定力沒有,就算上了戰場也容易出問題。
趙林問道:“哪個是朱姑娘的船?”
“就那個,掛著紅色大旗的那個。”
王子曜伸手一指,就見河麵上的八艘大船中,有一艘船上掛著一麵鮮紅色的大旗,上麵雕刻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
大船上,朱婉婷正好出來。她穿著一身大紅衣服,就好像要出嫁的新娘子似的,先是向四周行了禮,然後坐在船頭,那裡擺放著一張琴,朱婉婷纖纖十指跳動,開始彈琴。
琴聲悠悠,跨過河麵傳來,四周原本議論紛紛的聲音立刻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