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祁川!
陸時晏那雙琥珀色眸子,直直地便迎上他的視線,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冷厲陰沉。
瞬間給了我一種劍拔弩張的錯覺。
好似,他們不是發小,而是完全站在對立麵的兩個人。
我仔細回想,才發現,陸時晏從國外回來後,傅祁川和他似乎就和在校園時不一樣了。
傅祁川是誤會了我和陸時晏的關係,那陸時晏呢,是因為什麼。
隻是,這到底是他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好深究。
傅祁川邁著長腿過來,壓迫感極強,瞥了眼我身上的外套,譏諷十足,“這麼親昵?”
“比不上你們。”
我想也不想就冷淡地開口。
從昨天出事到現在,他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無一不是在消耗我們之間所存不多的情分。
我腦子裡無數次想,倘若他當時拉了我一把,我大抵就不會失去孩子了。
可是他沒有,哪怕我的手,明明近在咫尺。事到如今,說不恨隻會顯得虛偽。
傅祁川眸色微沉,按捺著情緒,似施舍般開口:“彆鬨了,回家吧。”
好像,他能這樣容忍我的脾氣,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也可能是認為,我依舊和以前一樣,隻要他招招手,說兩句好話,我就會像小貓小狗一樣屁顛屁顛跑回他身邊。
他如此篤定。
如此氣定神閒。
可我偏偏要打碎,“傅祁川,我沒有鬨,我和你現在隻差一紙離婚證了。就像你和傅衿安的關係,也是隻剩一個結婚證的區彆而已!”
他冷了臉,“我說了,我和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也威脅不到你!”
我覺得好笑,“那你們是什麼關係?隻是普通的姐弟,不過是牽牽手親親嘴睡睡覺,姐姐纏著弟弟不放手,弟弟守著姐姐坐月子而已?”
傅祁川臉黑得像鍋底,咬牙問:“阮南枝!你什麼時候思想這麼肮臟了?!”
“那你們孤男寡女的,是在鬥地主?還是一起學習什麼技能?”
“閉嘴!”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扯著我就走,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他卻仿若未覺!
昨天剛做完手術,我肚子依舊在疼,身上也有好幾處摔傷,若不是為了早點和他斷乾淨,再加上姑姑出事,今天不可能接二連三的出門。
他那麼寶貝傅衿安,怎麼不想想,我也會疼。
“傅祁川!”
陸時晏伸手鉗住他的手臂,垂了垂眸子,似隱忍地開口提醒,“你輕點,她身上有傷。”
“我說了,不勞你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