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寂靜了一瞬。
周放雙眸直直地盯著我,“什麼時候的事?”
我如實回答,“昨天。”
“也就是說……”
他笑了一下,卻帶著諷刺,“你回去和他過了兩年,發現還是過不下去,就想著扭頭來找我?”
我手指不由用力,他卻仿佛察覺不到疼,隻似笑非笑地睨著我。
眸光中滿是審視、與質問。
我猛地收回手,倉促起身,下意識否認,“不是。”
周放笑得痞氣,“那是什麼?”
我避開他的眼神,“你腿好一些了嗎?”
“阮南枝,你不是挺會刺人的嗎?”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將我帶近,咬牙,“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心虛?”
“周放……”
他力道不大,我稍微用力就掙開了,低聲道:“你如果非要這麼想,那我就當我是心虛吧。”
或許,本來也是心虛的。
他扯了下唇角,“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語錄?”
“什麼?”
“渣女語錄。”
“……”
我抿了抿唇,“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話落,我逃一般地離開江城壹號。
……
周放看著我離開的背影,麵上劃過一絲隱忍。
直到家門傳來開合的聲音,他才低頭,打開手機,看著對話框界麵。
末了,笑了一下。
周傾從對麵的遊戲房出來,嘴角抽了抽,“不是,你這就把人放走了?”
周放,“不然?”
“我不是聽見她說她離婚了嗎,你現在還不抓緊,小心前夫哥殺你個回馬槍。”
“這就是你偷我手機發消息給她的理由?”
“……倒也不必在意這些細節。”
周傾笑著打起哈哈,“要不是我,你能知道你的普通朋友離婚了?”
“姐,你知道我最恨什麼事嗎?”
“被人耍。”
周傾了然地開口。
周家五代單傳的太子爺,活了這麼多年,在什麼事情上摔過跤?
他一個眼色,就有的是人鞍前馬後地跑斷腿。
人生唯獨有兩件不順心的事。
一件是周家那個手段陰險的私生子,周放已經布下棋局,隻待天時地利人和,收網複仇,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件是阮南枝。
小時候,不聲不響地丟了,周放找了二十多年。
好不容易找著了,她輕飄飄一句“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打碎了周放的所有傲骨。
如今,她冷不丁出現在周放眼前,告知了離婚,卻又是一種“隨你怎麼想”的態度。
尋常人都忍不了,更彆提向來不可一世的周放。
周傾想了想,看向自己的弟弟,“你要是實在恨她,我有辦法讓她長長記性。”
“?”
周放蹙眉,“我什麼時候說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