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
都不能說是吻,是啃咬。
江萊雙唇刺痛,口腔充斥著淡淡的甜腥味。
這個王八蛋!
都咬破皮了!
她也不是吃悶虧的人,當即就想咬回去,被他預判,掐住了臉頰,被迫張嘴。
呼吸漸失的過程中,身後的門板被敲響。
“萊萊姐!”
是季嘉木的聲音。
江萊想回應,但沒有任何能活動的空間。
池湛也隻是留給她一個換氣的簡短時間。
她隻能發出一聲嗚咽。
季嘉木聽不到江萊的回應,瘋狂砸門。
隨行的工作人員過來看情況,季嘉木讓她把衛生間的門打開。
工作人員得請示,畢竟,這飛機上的人她都得罪不起。
“先生,請您先冷靜一下,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您不要再做出危險的行為。“
季嘉木急得眼都紅了,可卻沒有辦法。
我喂完孩子跟周放走過來就看到這樣的場麵。
“南枝姐……”
這孩子,也挺可憐兮兮的。
我正要說話,忽然眼前灑下陰影。
抬眼去看,麵前是周放高大寬廣的身軀。
我哭笑不得。
醋缸。
“急著用洗手間?裡麵明顯有人,你耐心排排隊。”
我無奈,周放明知道怎麼回事,還故意這樣。
什麼醋都吃。
我扯了下他的手,“彆鬨了,我擔心萊萊。”
我以前覺得池湛冷淡沉穩的,就算是對感情處理上,也不會激進。
但前兩天聽完江萊說的那些話,打破了我對池湛的固有印象。
誰知道在江萊的刺激下,他會瘋成什麼樣。
無意識的傷害也是傷害。
隻要江萊不願意,那就是強迫。
“讓池湛把門打開。”
周放也沒多言,抬手敲了敲門,“池湛。”
池湛聽到周放的聲音,冷靜了一些。
江萊趁著他分神,抽出了一隻手,照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指甲劃過皮肉,留下幾道血痕。
池湛的皮膚冷白,那痕跡突兀清晰。
江萊狠狠抹嘴,即便是很痛,也沒有鬆勁兒。
池湛被她眼裡的抵觸刺痛,開口道歉,“我隻是……”
江萊直接打斷他,“你除了強迫還會什麼?”
池湛抿唇。
他一直以來都不是衝動的人。
遇到什麼事情解決什麼事情,遊刃有餘,平穩淡然。
可不知道為什麼,從江萊開始疏遠他,冷落他,他一次比一次衝動。
剛才不是沒有辦法好好說,但就是聽不得她說要跟季嘉木結婚。
當下隻能想出堵住她嘴的下下策。
“抱歉,我……”
江萊聽不都聽,轉身開了門。
季嘉木趕緊迎上來,“姐姐對不起,是我沒用。”
江萊抬手,似揉大狗狗一樣,揉了揉他的腦袋,“沒事。”
“我們回去坐。”
季嘉木乖乖跟著江萊過去坐下,還很乖的給她剝橘子吃。
江萊直接就著他的手吃了橘子,還衝他笑。
池湛冷眼看著,她對自己和對季嘉木不同的態度。
周放示意我去坐下,我看了眼池湛,然後到了江萊身邊。
看著她嘴唇上的傷口,問:“你不疼麼?”
還吃橘子,多沙的慌。
江萊搖頭,“我沒那麼脆弱,正好刺激一下,可以殺菌。”
如果吃的是檸檬,我還勉強信了殺菌。
不過,我也沒多說,到一旁坐下,給這倆演戲的空間。
屁股還沒坐熱,周放就回來了。
“你這,抽根煙的時間都不夠吧?”
“我已經戒了,你知道的。”
周放握住我的手,求表揚似的,“我可沒偷偷抽,不信你聞。”
說著他還湊近我,我伸手擋住他的靠近,小聲問:“你跟池湛說什麼了?”
周放:“什麼也沒說。”
我詫異,“那你讓我先坐。”
周放理所當然,“萬一遇上氣流,坐著安全。”
“……”
我哭笑不得。
另一邊。
池湛在座位上坐下。
他的位置在江萊的斜前方,將兩人的互動看得清清楚楚。
胸腔裡團著一股鬱結之氣,讓他煩躁不已。
領口的扣子已經鬆開了兩顆,卻還是喘不上氣。
他剛想動,有人堵在了他麵前。
“阿湛,”洛南晴找空乘人員要了醫藥箱,“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池湛抬手阻止,“不用。”
洛南晴咬唇,“阿湛,我是拿你當家人的,你這樣我會擔心。”
“到時候乾媽要是問我你的情況,我也不好交代。”
“他們都知道我們平日裡要聯係的。”
“也說了讓我們互相照顧。”
池家的態度,沒人比池湛更清楚。
對洛南晴,愧疚是有的。
可他們家的人,冷靜至上。
不會因為愧疚就對洛南晴絕對優待。
他媽媽說的互相照顧,也不過是客氣話。
即便她很喜歡洛南晴,認作乾女兒,究其根本,是不想自己和洛南晴有任何除卻兄妹之外的情感。
也就是他對洛南晴本就無意,否則……
但,還是有些兄妹的情分。
看她眼眶濕潤,他頓了頓,還是讓她處理傷口了。
……
我這邊看看,那邊看看。
跟周放咬耳朵,“池湛那邊也是演戲?”
周放故意逗我,“怎麼就不能是,追不上你閨蜜,舊情複燃?”
我伸出罪惡的手,掐住了周放腰間的軟肉。
周放故意曲解我的意思,笑得意味深長,“青天白日的,委屈我媳婦兒先克製下自己?嗯?”
“……”
後半程,飛機上幾乎就沒有聲音。
就空乘來送飯的時候,有些聲響。
吃完飯,基本上都睡覺了。
我也有些困,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醒來,飛機已經落地,就剩下我和周放了。
“他們都下去了?”
“嗯。”
周放收了我身上的毯子,拉著我起來。
我們一起下了飛機。
我媽和蕭瀾帶著孩子已經坐上了,周放提前安排好的車。
江萊倚著階梯的扶手,季嘉木在旁邊陪著她。
池湛單手插兜站在車邊,看似隨意,但目光卻是一直往江萊這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