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什麼?”
池湛和阮南枝幾乎是同時出聲問。
江萊具體的也記不太清了,她努力回憶了一番,“我想掙脫海草的時候,好像看到海草堆裡有隻手,小腿碰到了有些冰涼濕軟的東西。”
“我當時已經憋氣憋的眼前花了,具體是什麼沒看清,以為是魚遊過去什麼的,至於那隻手我現在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至於過敏,我也確實沒有過敏史,醫生說我是過敏了?”
池湛回道:“現在還不確定,在等檢查結果。”
江萊點了下頭,看向阮南枝,“阮阮,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這兒有池湛,你就跟周放好好度蜜月就行了,彆總是因為我耽誤了。”
阮南枝搖頭,“我們回景城吧,你這樣我們都不放心,還是讓張老,或者秦教授給你看看。”
江萊想說什麼,被阮南枝打斷,“已經決定了,航線都已經申請好了。”
“……”
……
上了飛機,薑雲舒也沒多問,隻問江萊的身體怎麼樣。
江萊喝著果汁,“我這身體特彆抗造,您就放心吧。”
薑雲舒笑了笑,“身體怎麼樣尚未可知,但你的心態還是值得學習。”
池湛和周放在吸煙區。
周放現在不沾煙味,池湛也就沒掏煙盒。
“江萊的遊泳水平不錯,之前還學過潛水,掙開水草的自救能力應該還是有的,那隻手恐怕不是看錯。”
池湛擰眉,“那片區域我封鎖了。”
周放提出假設,“那片區域你是封鎖了,但整片海又不是跟你姓,他從水下可以潛過去。”
池湛也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但如果從他派人看管的地方以外潛水,不讓人發現,一路到江萊遊泳的位置。
除非那人是個魚妖,否則怎麼可能風平浪靜的潛過來。
“祖祖輩輩生活在海邊的人,從小就會遊泳。”
周放又說道:“潛水閉氣的都不在話下。”
“加上氧氣瓶輔助,應該問題不大。”
“你現在要調查的方向,是洛南晴接觸的那些男人,還有你的敵對方。”
說到這裡,周放褐色的眸中閃過揶揄,“你樹敵多,排查需要不少時間,如果需要我的幫助,那就求我。”
“……”
池湛冷漠的看著他,“你樹敵少了?”
周放撣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嗓音散漫又氣人。
“但我現在幸福了,不像你,幸福的路上,荊棘遍布。”
“……”
池湛肯定不會求他了,也不跟他在這裡浪費時間,讓在景城的池三摸排他那些敵對方。
……
飛機落地,池三把摸排的結果發給跟著池湛的池一。
池一當即和池湛彙報。
“少爺,查到一個人,是曾經和您父親競爭的失敗方,之後托關係給他兒子謀個職位,好巧不巧,是您父親管轄內,因為他兒子有重大過失,被您父親踢出去,再也不能走從政那條路了。”
這梁子可是結的深。
但池湛確實沒想到,對方的情報能這麼快。
他才跟江萊確定戀愛關係。
“他跟洛南晴最近有沒有聯係?”
池一:“他兒子曾出國避風頭,和洛南晴遇到過,但並沒有密切的往來,不能斷定江小姐溺水這件事,是他們一起謀劃的。”
池湛卻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對洛南晴是有愧,但如果洛南晴要江萊的命,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你去,再深入調查一下。”
池一應下,立刻去辦。
周放安排的車已經在等。
江萊和阮南枝坐一輛,薑雲舒帶著孩子和蕭瀾坐一輛。
周放沒急著和自家媳婦兒貼貼,獨自坐在車裡,等了池湛半天。
所以,池湛一坐進來,他給池湛找了個不痛快。
“白月光和朱砂痣,池總,你準備怎麼選?”
“……”
在這點上,池湛確實敗給周放了。
這廝小時候喜歡阮南枝,就一直喜歡到現在。
白月光朱砂痣都是一個人。
最後,池湛隻能懟他:“你還是不是兄弟?”
周放懶懶靠在座椅裡,三十六度的嘴吐出零下三十度的話。
“不是。”
池湛:“……”
……
抵達醫院時,張老已經在等了。
其實,江萊覺得自己掛完點滴已經沒事了,她身體素質一向還不錯。
讓張老這樣的泰鬥折騰過來,又等她的,實在是不好意思。
太折壽了。
“這麼晚了,真是麻煩您了。”
張老擺擺手,“我現在還能給你們看,談不上麻不麻煩,以後恐怕你們就得找我的徒弟了,但我還是希望你們都無病無災的。”
江萊:“借您吉言了。”
那些漂亮話,她素來張嘴就來,“您這救死扶傷的,肯定是功德無量。”
張老坐下,拿出一個小墊子放到桌子上,示意江萊伸手。
江萊將手搭上去了,張老開始把脈。
與此同時,池湛收到了那位女醫生的檢測報告。
報告顯示,有過敏源,不排除海草青苔等物質。
具體還需要具體分析。
青苔過敏太冷門了,恐怕是不去海裡或者野外遊泳,不養魚什麼的,平常接觸青苔的時候並不多。
“這挺特彆的。”周放掃了眼道,“這種自己都很難發現的過敏源,恐怕外人也很難知道。”
“我更傾向於,當時那人是想溺死江萊的,過敏隻是突發情況。”
“那個行凶的人應該是把江萊過敏當成溺死,所以離開的快,給了你營救的時間。”
池湛握著手機的手指收攏,手背上的青筋在急劇的跳動。
如果不是突發過敏,恐怕江萊已經死在海底。
也是因為過敏,人險些都沒急救過來。
想想還是一陣後怕。
以後,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既然洛南晴主動說要出國,那他就給她送出去。
至於那個敵對方……
他會為自己這次愚蠢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