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宴輕鬆步入了青山書院的門檻,昔日守門之人已換。她自報林向鄞,旋即獲得指引,直指林向鄞執教的講堂。
書院內,學子們身著統一的學術華服,黑白交織的長袍與裙擺隨風輕擺,宛若古韻悠長的水墨畫卷,每一幀都流淌著書院的深厚文化底蘊與學子們的超凡脫俗。
這不僅僅是色彩的碰撞,更是學問與風度的完美融合,既展現了學術的嚴謹莊重,又不失文人墨客特有的清雅脫俗。
終於到了林向鄞授課之處,周宴宴輕扣學堂之門,門扉應聲而開。她以一記禮貌的鞠躬,向林向鄞致意“林先生,我來了。”
“進。”林向鄞依舊保持著那份不染塵埃的清雅,一襲潔白長袍隨風輕揚,手中握著一卷竹簡,麵容寧靜淡泊,卻自有一股超凡之氣,難以掩藏。
“諸位學子,容我引薦,這位是新加入我們的一員,周宴宴,乃我門下首位女學子,她年幼,望諸位學子能以禮相待,從今往後,她將伴你們共研學問。”林向鄞語畢,目光轉向周宴宴“周宴宴,與男同窗們同室求學,你可有所顧慮?”
須知,青山書院曆來遵循古訓,特設有專門的女學子課室,男女學子向來不可能混合在同一個教室的。
然,但林向鄞從來都是隻收男學子的,而周宴宴是女學子,卻是被破例收進來的。
周宴宴,身為現代靈魂穿越至此,自然對此類陳規陋習自是毫不在意“不礙事的,隻要能學到知識,在哪裡上課都一樣的。”
林向鄞聞言,輕輕頷首,隨即引領周宴宴至一席間,其鄰座恰坐著一位約莫九齡、眉宇間透露出不凡英氣的少年郎。
周宴宴剛一落座,身旁的少年便自然而然地側身“哦,原來你就是我哥提及的那位需特彆照顧的小師妹啊。放心,在青山書院的日子,你的後盾,我蕭樟寒來當!”
周宴宴心中微動,暗自思量,此人莫非便是那位年少有為將軍的同胞手足?“請問,您可是少將軍的胞弟?我該怎樣稱呼你為好呢?”
少年聞言,自我介紹道“我叫蕭樟寒,喚我樟寒師兄即可,既親切又不失隨性。”
言罷,他還俏皮地向周宴宴眨了眨眼。
周宴宴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氛圍弄得略顯局促,隻好以一絲尷尬的笑容回應,輕聲喚道“樟寒師……”
“保持安靜!”
此刻,林向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輕握戒尺,眼神似乎不經意間掠過周宴宴“周宴宴,身為新入門的學子,基礎尚淺,望你珍視這課堂時光,全神貫注於我的講解,莫讓閒談分了心神。”
一旁,蕭樟寒忍俊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周宴宴則無奈地向他投去一瞥,隨即起身,語氣中滿是誠懇“林先生,我知錯了,往後定當嚴於律己,專心向學。”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坐下吧。”林向鄞見其態度端正,便寬宏大量,不再追究,繼續講課。
這堂課上,對周宴宴而言,仿佛置身於雲霧繚繞之境,既迷茫又充滿不解。
她本是來學這個時代的字法的,卻不料耳邊充斥的是古文古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吃力。
“諸位學子,暫且休憩片刻。周宴宴,你且隨我來。”林向鄞話音未落,已攜竹簡,步出教室之外。
周宴宴心中暗自思忖,怎麼又是點名自己了,卻也隻得在蕭樟寒那抹夾雜著理解與同情的目光注視下,匆匆跟上林向鄞穩健的步伐。
走在學院的走廊,兩側學子紛紛投以探尋的目光,皆因林先生破天荒接納首位女學子,引起學院好奇,眾人紛紛側目,駐足相觀。
入林向鄞的休息室,他握著一卷軟尺,麵色莊重“青山學府,學子皆需身著製式衣裳,一套費資九十個銅板。”
周宴宴聞言,眼眸圓睜,略帶怯意地試探“林先生,這衣裳費用……能不能減一減?”
對她而言,九十個銅板無疑是一筆沉甸甸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