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李氏進來喚醒了沉睡中的周宴宴,她因昨夜挑燈夜戰,強撐困意苦練書法,差點睡過頭了,隻得匆匆咽下幾口朝食,便更衣而出。
來到院中,周父已備好馬車。
周宴宴也不敢再耽擱,跳上馬車,調整駕駛方向,便往青山書院的方向駛去。
到了學院門口,急忙忙的係好馬繩,就往長廊跑,臉頰因急促的步伐而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氣息微喘。當她推開榮景堂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林向鄞先生略帶責備的目光。
林向鄞顯然是有些不悅“你的同窗們皆已提前到了,唯你屢屢踩著時辰來,何不自我激勵,勤勉不輟,以求更進一步?”
周宴宴心中暗自嘀咕這也未算遲到啊。
但麵上卻展露出虛心受教之態,恭敬應道“林先生說的有理,學生自省,明日定當早起。”
“坐。”林向鄞的眼神中掠過一抹清冷,隨即翻開書卷,正式開啟今日學問的傳授。
在林向鄞的休憩室,周宴宴又一次被點名喊話了。
林向鄞邊翻看周宴宴的課業本,邊無奈搖頭“你覺得你的字體過關嗎?這墨跡斑斑,幾乎掩蓋了文字本身了。”
周宴宴匆匆一瞥自己的作業本,那字跡就像雞爪胡亂塗鴉,主要是昨天邊打瞌睡邊完成的,這字體寫的確實有些慘不忍睹“林先生,是這樣的,昨晚熬夜練字的,我勉強撐持才完成這份作業,還望您能體諒,重點在內容理解,字跡嘛,能識得大意便好。”
林向鄞麵色微斂“在我門下求學,絕不容許絲毫的敷衍塞責與草率從事!此作業,務必重寫!我希望在今日課程結束前,能見到一份字跡工整、條理清晰的作業。”
周宴宴接過那被挑剔的作業,嘴角微翹,哈哈,現在該輪到她耍威風的時候了,她仰視著林向鄞反問“那麼,林先生,您的簡字又寫的怎樣了?”
林向鄞隨即起身,自旁側書案上取來幾頁紙箋,鋪展在周宴宴麵前。紙上,是他親手書寫的毛筆簡體字,工整至極,近乎無瑕。
周宴宴瞬間瞳孔微微放大。她驚歎於林向鄞學習簡化字的迅速與書寫的精妙,相比之下,自己的字跡簡直像是亂草叢生,相形見絀。這份差距,讓她不禁心頭一凜,暗自反思起自己的學習態度與努力程度。
林向鄞側目,看向目瞪口呆的周宴宴“周宴宴,你看我這簡字寫的怎樣?不妨賜教幾言?”
周宴宴麵色微窘,麵對林向鄞那副不依不饒的架勢,她不得不強作鎮定,努力在字裡行間尋找著哪怕一絲可以挑剔之處“這雖是毛筆所寫,但簡筆字理應炭筆寫更為傳神,這次恐怕還不能算作完美,你或許可以再試一次?”
言罷,她趁林向鄞即將發作之際,迅速溜之大吉。
午飯時分,食堂內人聲鼎沸,周宴宴被黃盈玥拉著剛尋得一隅坐下,轉眼間,桌上便堆滿了各式佳肴。
周宴宴愕然抬眸,恰好撞入蕭樟寒含笑的眼眸中,不禁疑惑出聲“這啥意思?”
“特意為你準備的,你喜歡吃啥,儘管告訴我,今日我做東。”蕭樟寒向周宴宴眨了眨眼睛。
周宴宴一臉困惑地轉向黃盈玥,隨即又轉回蕭樟寒“你這是在演哪出戲碼?還是說,我何時多了些吸引你的魅力?”
更何況,我與蕭樟寒的交情還沒有達到這般要好地步。
至於黃盈玥眼底一閃而過的微妙嫉妒,周宴宴則渾然未覺。
“我這一大爺們,能對你這小丫頭動什麼歪腦筋?”蕭樟寒故作老練地輕拍了下周宴宴的發梢,順勢坐在了她身旁。
毛都沒長齊,還自稱大老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