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鄞微微側首,目光掠過周宴宴,心中略一沉吟,隨即宣布“此局三戰兩捷,未能答出者視為輸。首輪花令,以數字為引,誰能吟出含數字之佳句,便算過關。那麼,哪位願意率先垂範?”
“哎呀呀,林先生這花令出的,未免太過小兒科,怕是連三歲小孩都能輕易應對。”蕭樟寒搖頭晃腦。
“待你真正答出再言不遲。”林向鄞眼神清冷,淡淡一瞥蕭樟寒。
“既如此,蕭師哥覺得這花令輕鬆,便由我先起頭吧。”周宴宴見眾人無異議,我滴乖乖,又得借一借仙人的詩句一用“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
“不錯,過。”林向鄞讚賞的看了周宴宴一眼。
蕭樟寒撇了撇嘴,不甘示弱地說道“千帆過儘獨留我,萬裡長空任烏飛。”
林向鄞微微頷首,以示認可“此句過關,頗有意境。”
此時,蕭箬接過話茬“一簾幽夢映月明,兩地相思難平。”
林向鄞再次點頭,眼含讚賞“甚妙,同樣過關。”
飛花令的遊戲繼續如火如荼,空氣裡彌漫著愈發緊張。黃盈玥秀眉微蹙,片刻沉思後“七星高照福滿門,八方來賀喜盈庭。”
這時,蕭淩按捺不住心中的躍躍欲試,目光落在周宴宴那洋溢著自信的臉龐上,隨即站起身來“我也想加入這場飛花令。”
眾人聞言,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而少年蕭淩則從容不迫地吟誦“三山五嶽路漫漫,四海為家任飄零。”
……
一圈接下來又輪到周宴宴時,她從容不迫,詩句信手拈來,那份沉穩與林向鄞相較亦不遑多讓。
哼,區區飛花令不過是初試鋒芒,若她連這幾個小屁孩都玩不過,那自己的九年教育豈不成了笑談?
幾番較量,周宴宴未嘗一敗,反倒是黃盈玥,率先展露笑顏,俏皮吐舌,直言“吾技不如人,心悅誠服,甘拜下風!”
黃盈玥的退出並未讓戰局冷卻,反而更加激烈。令周宴宴始料未及的是,蕭淩竟也穩穩當當地走到了最後,原以為他武藝超群,刀劍無雙,未曾料想在詩詞歌賦的海洋裡亦能揚帆遠航。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獨釣一江秋。”
輪至周宴宴,她悠然自得,詩句脫口而出,林向鄞隨即點評“詩中數字妙用,一、九、八、千,流暢自然,通過!”
蕭樟寒內心暗自驚濤駭浪,這丫頭莫非真是文曲星轉世?其才情之橫溢,連他都自感望塵莫及。
蕭淩亦是心潮難平,他雖早知周宴宴才智過人,但今日親眼見證她在文學領域的深厚造詣,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心中滿是敬佩,這等滿腹經綸,實屬世間罕見。
鄰桌長輩,目光頻頻交彙於這場詩文激戰,心中暗自比較著自家孩子的學識進度。
每當周宴宴從容不迫,詩句信手拈來,無懈可擊,在場眾人無不驚歎連連,“這小姑娘,真乃人中龍鳳!”黃首輔更是讚不絕口,對周宴宴的才華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唉,看來我家那小子怕是要心悅誠服地認輸了。”蕭稟權凝視著蕭樟寒逐漸收斂起的笑容,深知他已竭儘全力,卻也難掩技不如人的事實。
上一輪較量,蕭箬也黯然退場,麵對周宴宴那明顯帶著幾分囂張的笑意,她隻覺得臉頰發燙,羞愧難當。
轉眼間,新一輪的較量再次開始,剩下蕭淩、蕭樟寒與周宴宴三人。
“忽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林向鄞身為裁判,也難掩心中讚歎,目光緊盯著周宴宴那雲淡風輕的臉龐。這少女,總能用她的非凡才智,給他帶來驚喜。
“我自認弗如,這比試,就讓給樟寒來吧。”蕭淩主動退讓,望向周宴宴的目光中,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最終,就連一向以才高八鬥自居的蕭樟寒,也在兩番切磋後甘拜下風,他瞪大雙眼,望向周宴宴,言語間滿是震驚“你……簡直是天賦異稟,超乎凡人想象!”
他難以置信,周宴宴那淵博的學識竟能淩駕於自己之上,更遑論她入學堂尚不足一月之久。
周宴宴輕揚秀眉,淡然一笑“方才蕭師哥說,這題目三歲稚子亦能解。我還道師哥才情蓋世,不料竟也止步於此。”
眼見蕭樟寒因挫敗而神色黯然,周宴宴幸災樂禍,她就要挫挫蕭樟寒的戾氣“或許,蕭師哥未曾耳聞‘天賦異稟’這四個字?”
蕭樟寒氣急敗壞。
這一幕,讓旁觀的陳鼎暗自慶幸自己未曾涉足這場才情較量,否則麵對周宴宴這等驚世駭俗之才,隻怕也會落得個铩羽而歸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