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廖氏雖然不知是什麼曲子,但大概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大人當然也能哭啊,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大人自有大人的痛苦!”廖氏耐心的解釋道。
“況且,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傷心事,就像你以前,是不是心愛的玩具摔壞了,總愛哭?那你見過大人摔壞東西哭嗎?”
“沒有。”懷安仔細想想,搖搖頭。
“對呀,小孩子有小孩子哭的理由,大人有大人哭的理由,沒有人規定大人就不能哭,隻不過人長大了,就不能像小孩子一樣撒潑打滾,嚎啕大哭了。”
“為什麼啊?為什麼大人就不能那樣哭了?”懷安就像有十萬個為什麼一樣,不停的追問。
“額嗯……你長大就懂了!”廖氏無奈的說道。
“那我還是不要長大好了,連哭都不能好好哭,那長大有什麼好啊!”懷安嘟囔道。
“嗬嗬,那可由不得你了……”廖氏無語的說道。
“娘,你說什麼呢?”懷安不解。
“沒什麼,沒什麼!”廖氏敷衍道。
和廖氏母子倆說了一會兒話,鳳錦書她們便回了自個兒院子裡。
“怎麼樣?殷老爺還好吧?”吳氏見她們回來,著急的問道。
“不太好。”幾人興致缺缺的回答道。
“那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吳氏也坐過來,和她們聊著。
“能有什麼辦法呢,殷老爺相思成疾,藥石無醫。”鳳錦書直接說道。
“哎!情字害人啊!”長安在一旁搖頭晃腦,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眾人難得沒有反駁,誰說不是呢!
晚飯後,鳳錦書三人剛洗了頭發,正用布子相互絞著頭發,準備熄燈歇息。
院門外傳來砰砰砰的響聲。
三人收拾好出去的時候,樊大叔已經將門打開。
“稟報貴人們,剛剛主院傳來消息,我家老爺……我家老爺沒了!”沒等樊大叔問,小廝便哭著說道。
院子裡的眾人雖早已有準備,這個點兒,還是被驚出一身冷汗。
幾人換好衣裳,去到主院時,裡麵燈火通明。
“老爺啊!你不是說好跟老奴去彆院養老的嘛!您怎麼就食言了呢?”殷管家在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可見這些年的主仆情誼做不得假。
屋內滿滿當當的擠著人,大夫也在一旁,可見已經無力回天。
除了殷管家的哭喊聲,還有各種細細密密的低泣聲壓的人喘不上氣。
殷思允跪在地上,手腳冰涼,眼神空洞的望著父親。
廖氏抹抹眼淚,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殷府的下人便行動了起來。
報喪的報喪,換壽衣的換壽衣,府中的所有人,從上到下,都穿上了喪服,到處掛上了白幡。
見殷思允悲痛欲絕,遊宗原等人上去勸慰:“還請公子節哀!眼下還有很多事要準備。”
“我知道”殷思允失魂落魄的說道。
轉頭又對其他仆人說道:“你們先都出去。”
府裡下人見此,趕忙起身退出,臨走前,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殷公子,我們也走了,您就跟殷老爺單獨相處一會兒吧!”遊宗原以為他想與父親單獨相處,便說道。
說完,眾人便準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