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阮家。
“阮大牛,你個王八犢子,老娘是給你臉了嗎?你敢給我甩臉子!”劉翠花抄起旁邊的雞毛撣子,對著阮大牛一頓“哐哐哐“”輸出。
“劉翠蘭,我這些年真是受夠你了,天天跟個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我還得像祖宗一樣供著你,要不是看在你替我生了個兒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休了。”
阮大牛抱著頭,四處躲閃,嘴裡也不停的咒罵道。
“你說什麼?”劉翠蘭嘶吼道。
“你說我是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兒,我能嫁給你,你應該感恩戴德,要不是道士說,讓我找個有孩子的人,要不是看中你女兒,我會看上你這麼個無能的?我呸!”
劉翠蘭雙手叉腰,破口大罵。
“我可不是你那前妻,任你搓圓捏扁,我告訴你,我劉翠蘭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苦,我的兒子也不能吃苦。”
“跟那死丫頭有什麼關係?鄭媒婆可說你是看上我了!”阮大牛一臉懵逼的問道。
“嗬嗬,我呸!”劉翠蘭一臉嗤笑,繼續陰陽怪氣道“我看上你?我圖你什麼?圖你又老又醜又乾吧?圖你窮的身無分文、揭不開鍋?還是圖你暴躁無能又克妻?”
阮大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
劉翠蘭繼續罵道“十個媒婆九個謊,不謊清湯喝不上,也就你蠢的跟頭驢一樣,還看上你?還不夠給我添堵的呢!”
“那你不是照樣嫁給我了!”阮大牛紅著臉,梗著脖子說道。
“我呸,要不是算命的老道說我命中無子嗣,你女兒卻命裡有手足,我會讓媒人上你家?真是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是覺得你臉大還是臉上有花兒?”
劉翠蘭譏諷道。
“那老道怎麼知道阿如那丫頭?”阮大友現在也靜下來了,不解的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劉翠蘭橫了他一眼。
“我不管,反正現在我有兒子了,要是沒遇到荒年就算了,給她一口吃的也成,大了隨便找個人家嫁了,也算還了她給我引來一個兒子的情誼。可現在家裡這麼困難,我可不能餓著我兒子,你那閨女,咱家可是養不起了!”
劉翠蘭繼續補充道。
“那咋辦,她現在才六歲,我指著她長大後,拿她聘禮給咱兒子娶親用呢!”阮大友蹲在地上說道。
“還娶親?你兒子今年就要餓死了,你還指望著娶親?你那腦袋是個擺設嗎?”劉翠蘭氣急,指頭一下下戳著阮大牛的腦袋大聲吼道。
“那你不能回你娘家借點錢來?那丫頭,現在送人,村裡人沒人要,自個兒家還揭不開鍋呢!至於鎮上的大戶,也沒聽說收丫鬟小廝的,況且她還這麼小,能乾個啥!”阮大牛不耐煩道。
“你想啥好事呢?我爹沒一大家子要養?他今年地裡也顆粒無收,我一個嫁出去的閨女,我舔著臉回去借錢?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不要臉?”
劉翠蘭坐在床上,沒好氣道。
“那咋辦?能賣到哪裡?現在誰家也沒人買。”
“我倒是有個主意,就看你舍不舍得你那閨女了!”劉翠蘭冷笑連連,看著他道。
“什麼主意?隻要錢到位,遲賣早賣都一樣,早點賣出去,還能給家裡省不少呢!”阮大牛無所謂的說道。
“我說你是畜生,你還真不虛這個詞兒。”劉翠蘭一臉不屑。
“不過,反正不是我的女兒,我也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縣裡的春花樓你聽過吧?”劉翠蘭盯著阮大牛,不錯過他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