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書看著眼前的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張寬變化挺大的,背影看去,比同齡人都高。
想是日子過得沒有以前舒心,瘦的厲害,反倒有了一副類似書生那種文質彬彬的氣質,當然,至少背影看著是這樣的。
但是,哭泣?
鳳錦書存疑。
學過心理學的都知道,除非受過專門訓練,不然的話,人的肢體動作,會有意無意的泄露你的情緒。
就比如現在,雖然看不見張寬的表情,但他抖動的肩膀,讓人會誤以為他在哭泣。
可那緊緊握著的拳頭呢?
鳳錦書覺得,那是憤怒至極的表現。
當然了,鳳錦書也不至於去用自己半吊子的心理學,去與阮如是幾人論證一下張寬到底是傷心的哭,還是無法忍受的憤怒。
她隻是搖搖頭,小聲道“不清楚,我們走吧,沒人了。”
其他人見此,覺得被張寬轉頭看見更尷尬,於是也不敢待了,連忙悄悄走了。
“雖然這話說出來不好聽,但我還是覺得,張寬這運氣也太差些了吧?”路上,嶽知希吐槽道。
“什麼意思?”阮如是不知她緣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便問道。
“你們看啊,雖然張瑞去世是件很值得同情的事兒,但是你們想想,本來沒了張瑞,張寬往後等我日子應該也不至於太好吧。
但也因為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張本嫌棄歸嫌棄,老了還得依仗這個兒子,即使衛氏不喜歡,大概張本為了自己的利益,好歹還會護著他一些。
如今衛氏肚子裡又有了小寶寶,這張寬往後還能有好日子嗎?又回到爹不疼娘不愛的日子了吧?”
嶽知希撇撇嘴,甚是感慨道。
“你這樣一說,還真就這麼一回事兒,這張寬是衰神附體了嗎?這麼倒黴,每當境遇要改好的時候,一轉眼,情況更糟了。”阮如是不禁咂舌。
“你們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我是說如果。”鳳錦書見她倆討論的熱火朝天,不禁打斷道。
“什麼?”嶽知希、阮如是和遊書茗都看向她。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張寬也不是什麼好鳥?”鳳錦書壓低聲音道。
“什麼意思?”三人被鳳錦書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挺好奇。
畢竟,張寬之前跟她們發生過衝突,鳳錦書跟長安認識的早,關係又比較親厚一些,她們難免會以為,鳳錦書還在為之前張寬打長安的事耿耿於懷。
鳳錦書一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她們誤會了。
於是,她把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趕緊說出口。
“你們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在一個巷子裡看到張寬?”鳳錦書緩緩說道。
“張寬?你是說他一個人,不知道扛著什麼,賣給一個陌生人是吧?”遊書茗對這件事有印象,在她的提點下,嶽知希和阮如是也想了起來。
“對,你們說他賣的是什麼?”鳳錦書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是試著問道。
“賣的什麼?這咱也沒看見啊?”嶽知希沒反應過來。
但一旁的遊書茗卻是,瞬間明白了鳳錦書的意思。
“哦!阿錦,你不會覺得,那袋子裡是張瑞吧?”遊書茗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看著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鳳錦書擺擺手道“我也不確定,但我總覺得張寬的性格沒有咱們平時看到的那樣無辜,而且這些事兒發生的都太巧了。
還有,你們還記得濟世堂的夥計,說他曾經買過砒霜的事兒吧?”
“對呀,不是他娘讓買的嗎?”嶽知希不解的問道。
“具體是不是他娘讓買的,我不知道,我也隻是覺得,楊氏自殺的莫名其妙,明明不是自殺的性子,反而自殺了,簡直不合常理。”
鳳錦書真的不相信楊氏會自殺,而且明明都要和離,和自家娘一起開鋪子。
有錢,有閒,日子這麼滋潤,誰會想的自殺。
彆告訴她,楊氏是為情所困。看著她那樣,都不像是對張本愛的死去活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