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大爺的身子晃了一下,阮如是正好在旁邊站著,於是扶了一下。
“小心!”阮如是脫口而出道。
武大爺正了正虛晃的身子,艱難的跨進屋裡,老淚縱橫。
“香兒啊!你這又是做什麼?”武大爺站在凳子上,用力往上抬了一下,掛在上麵的人終於被抱了下來。
徐大娘抱著自己的女兒,手不知該往哪裡放,才不會弄疼她。
阮如是和池雪在經曆了最初的驚嚇後,也緩過來了,見倆老人悲傷不已,二人站在那裡也有點手足無措。
“閨女啊,你這到底是為啥啊?好死不如賴活著!你讓爹娘以後怎麼辦啊?”
徐大娘已經確認自己的閨女身體冰涼,不在人世了,哭的聲嘶力竭。
而再看武大爺,跪坐在地上,雖看不見他的表情,卻雙手捂著臉,肩膀不停的聳動著。
阮如是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居然也有點難過,即使眼前的人,剛剛還試圖讓她和池雪做免費的丫鬟,但她卻恨不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的阮如是光是站在那裡,都覺得腿腳發麻。
而前麵的徐大娘也從嚎啕大哭,轉為無聲的掉著眼淚,後來想來是連眼淚都哭乾了,隻是抱著自家閨女,呆呆的坐在那裡,眼神空洞的像是沒有生機的木頭人。
武大爺終究是男人,率先從悲傷中走了出來,艱難的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拽起地上的老妻。
隻聽他聲音嘶啞道“香兒他娘,起來吧,地上涼!香兒……香兒她也該入土為安了!”
徐大娘原本木然的神情,在聽到那句“入土為安”後,臉上的表情又一層層皸裂開來,紅腫的雙眼,再次湧出大滴大滴的眼淚。
阮如是鼻子一酸,眼淚差點也隨之掉下來。
趕緊將頭瞥向一邊,不忍再看。
眨了眨眼睛,不讓眼中的淚水掉下來,卻正好看到屋子裡的床上放著這什麼東西。
阮如是有點疑惑,用手指捅了捅旁邊的池雪,小聲道“小雪,你看那是什麼?好像是字。”
池雪正在心中天人交戰,猛不防被阮如是捅了一下胳膊,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到。”
“哦,你看那邊,好像寫了什麼字。”阮如是隻好又重複了一遍。
池雪順著阮如是手指的方向看去,淩亂的床上,除了一床被子染著絲絲血跡外,枕頭上放著一片白布,上麵依稀是字的輪廓。
轉頭看了一眼兩個傷心欲絕的老人,池雪還是決定上前看看,到底是什麼。
將東西拿在手裡,池雪終於確定,上麵的確實是字——是一份用血寫成的血書。
“怎麼樣?上麵寫了什麼?”阮如是看池雪盯著手上的東西發呆,忍不住問道。
池雪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阮如是,點點頭,卻沒有說上麵的內容。
正當阮如是好奇時,卻見池雪拿著東西走到兩個老人麵前,沉吟了一下,還是緩緩說道“嗯……不好意思,沒有你們的允許,動了你們的東西,這應該是你們女兒留給你們的信。”
“信?什麼信?上麵寫了什麼內容?”武大爺聽了池雪的話,抹了一把眼睛,著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