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冷眼看了他一眼,不愧是朝廷的老油條,這種捧殺的套路一套接著一套,對方都將期待感提起來,甚至都說出這樣的話,根本就不好拒絕,如果拒絕了,那自然在皇後娘娘和陛下心中,印象就不好了。
安樂公主剛吞下食物,便是眼睛發亮:“要作詩?這個小太監還會寫詩?”
太子低聲道:“他不是太監。”
“沒關係,他可以是。”
太子:“……”
現場所有人看著林塵,而林塵推辭道:“江大人,我哪裡會作詩,我是敗家子,你見過敗家子作詩的?”
江政信笑道:“林公子謙虛了,林公子第一首詞,寫出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這種句子又豈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還請林公子不要再自謙了,來上一首,也好讓我等,大快朵頤啊。”
丞相趙德林也是推波助瀾:“不錯,不若就讓林公子來上一首。”
任天鼎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他沒開口,隻是看向林塵,如果林塵再推脫,他就會幫林塵說話。
林塵臉上忽然出現笑容:“這,江大人,你真是太客氣了,那這樣吧,既然江大人盛情相邀,我又怎麼能拒絕呢,那豈不是給江大人麵子?”
林塵又是看向陛下:“陛下,今日之事,會有史官記錄嗎?”
任天鼎頷首:“自然有。”
林塵道:“那還請史官記錄一下,江政信江大人盛情相邀,我一個不會寫詩的紈絝,隻能應江大人之邀,勉強寫上一首,這樣,如果我這一首比江大人寫得好,麻煩史官將我這一首與江大人一首綁在一起。”
江政信臉色變了,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你的詩歌寫得好,然後還要拉著我來鞭屍是吧?
林塵就是這個意思,有些詩詞罵人,可以讓人名傳千古,你江政信不是喜歡給我使絆子?
我直接反複鞭你屍,隻要彆人提到我這首詩,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你這個墊腳石。
任天鼎嘴角有著笑意,看向一旁史官;“記:林塵應禮部侍郎江政信之邀,寫詩。”
江政信臉都綠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塵看向江政信,小樣,玩捧殺我,這套路我早就會了,我直接用一首詞砸死你!
江政信心中自我安慰:“沒事,就一個敗家子,寫不出什麼好詩詞出來,此前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安樂公主有著期待:“這個小太監能寫出什麼詩出來?”
林塵起身,負著雙手:“既然是以月亮為主題,我就寫一首水調歌頭吧,今日皇後娘娘千秋節,月亮又如此之圓,有合歡之意,就以此為題。”
江政信等人,都是看著林塵,在場的這些文官,在詩詞造詣上絕對是很牛的存在,隻要林塵這一首詩詞不好,他們必然會奮起反擊。
而林塵舉起一杯酒,遙遙舉起:“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嗯?
在場眾人都是一愣,這個開頭,好像有點不一般啊。
林塵將酒一灑:“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他從一旁那些侍衛抽出長劍,驚得那些侍衛都是極為緊張,甚至要拔劍了,可林塵卻是拿著劍,直接舞起來。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林塵舞劍,長劍朝江政信一指:“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丞相趙德林的眼神之中有了變化,這個敗家子,真寫出來了,這個上闕,不一般啊!
皇後娘娘也是眼睛亮了。
林塵繼續舞劍,一邊舞一邊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
林塵挽了一個劍花,立在那裡,悠悠念出最後兩句。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