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月時間即將過去。
在這一月之內,林塵先是用銀兩直接在京師租下了最大的寺院,同時開始批量購買糧食,開始施粥,給這些流民一口飯吃。
這些所作所為,關於銀兩的使用,全部都告示出來,也讓無數百姓對朝廷愈發相信。
宋冰瑩跟在林塵身邊,隻見到善人榜遇到的任何問題,那些官員小吏,隻要是遇到的問題,在他這裡,都能輕描淡寫解決。
就比如寺廟安排不下這麼多的流民,林塵又是抽取了數千流民,讓他們直接去幫忙參與修建烈士陵園,每日管飯,還有地方住。
終於,就到了善人榜定下截止時間的最後一日。
木製高台上,官員坐在那裡,林塵在附近的酒樓三層,一邊與宋冰瑩吃菜,一邊看著遠處的畫麵。
“林公子,這善人榜的最後一日,還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嗎,為何你還要親自來看?此前你都未看過。”
林塵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這最後一日,才是最為重要的,我扔出來的這個魚餌,可是大奉第一首善,還有積善之家,這個魚餌,對任何一個世家來說,都是致命的,我就不信,那些世家不咬鉤。”
宋冰瑩問道:“要是真不咬鉤呢?”
“那這些世家就不值一提,目光短淺,可如此一來,他們不配稱為世家了。”
宋冰瑩看向高台處,雖然這一日還有不少百姓在看熱鬨,可熱鬨程度,與善人榜剛開的前些日子,已經是相去甚遠。
畢竟善人榜分榜,在整個京師足足有二十處,那些百姓也能在其餘地方看到每日的善人榜情況。
宋冰瑩沉吟了一下道:“雖然那些世家會來,但小女子以為,世家也不會出多少的。”
“那可未必。瞧,來了。”
宋冰瑩抬頭看去,隻見到遠處有著馬車朝著這邊開來。
前麵的百姓讓開,那輛馬車朝著這邊開來。
除此之外,在西邊和東邊,也是有數輛馬車先後開來。
現場百姓滿是熱議:“又有人來捐贈了?是哪位掌櫃?”
“這拖到最後,莫非是想要爭總榜?”
很快,第一輛馬車停下,一位身穿藍色常服的中年男子下了馬車,長得儀表堂堂,身上有著很明顯的官威。
他淡淡開口:“戶部右侍郎,代江南陳氏,為天下流民捐獻布匹五萬,白銀三十萬兩!”
此言一出,四周無數百姓,倒吸一口涼氣!
“天啊,三十萬兩白銀!這這這,江南陳氏,為何我從未聽過?”
“哇,三十萬,這一下就算是來到了榜首啊!”
陳文輝臉上有著淡定,他這趕在最後一刻到來,為的就是一錘定音,拿下這大奉首善之名。
高台上的官員開始飛快記錄起來,可下一刻,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好你個陳文輝,陳大人,是誰一個月前口口聲聲說這大奉首善乃是虛名,不爭也罷,可這善人榜最後一日,你就火急火燎的來了,還一捐就是三十萬兩白銀,陳大人,你陳氏很有錢嘛。”
周圍百姓看向出言之人,隻見那人也是從馬車上下來,穿著一身官袍,似乎是剛下值。
陳文輝眉頭一皺:“王大人,你這是?”
“怎麼,你陳大人能來搏一搏美名,我王家就搏不得?”
周圍百姓精神一振,又是一個世家?
王大人朝身邊的仆人示意,那仆人直接氣沉丹田:“吏部左侍郎王奎,代東南王氏,捐獻白銀四十萬兩!”
此言一出,周圍的百姓睜大眼睛!
“天啊,王家,這又是哪個王家?”
“大奉還有這麼多的有錢人啊,這麼一看,之前那些掌櫃與他們比起來,簡直不入流啊。”
“東南王家,東南那旮遝還能這麼有錢?”
王奎聽著周圍百姓的議論,臉上有著自得之色,又是看向陳文輝。
陳文輝臉色一沉:“王大人,大家同朝為官,用不著這樣吧,連這也要搶?”
“陳大人,你這話說的難聽,什麼叫做搶?大奉首善,有德者居之!”
話音一落,第三個聲音笑著響起。
“王大人,好一個有德者居之,那如此說來,我的德行,似乎還在你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