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在不知不覺之中,就逐漸過去。
當冰雪消融,萬物複蘇,野外綠草生長,料峭的春風迎麵吹來,雖然帶著冬日的寒冷,卻又帶著春日的清新。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林塵看著院子裡假山附近的綠意,不由感慨起來。
“少爺,您抓緊看書吧,科舉迫在眉睫了,這一次科舉,可是至關重要,神仙釀那些有我和青兒在幫您看著,不會出問題,您就專心看書,也好讓老爺高興高興。”
鶯兒開口。
林塵有氣無力:“你家少爺一碰到書本,就昏昏欲睡,哎,這真不是人看的,正常人怎麼會看這種東西?”
“那少爺你看什麼?”
林塵想了想,嘿嘿一笑:“我看春秋的。”
“春秋?”
鶯兒有些好奇:“有這本書嗎?”
“當然有了,看了這本書,臉紅脖子粗。”
鶯兒啐了一口:“少爺,您看的不是春秋,您看的肯定是春宮。”
“嘿,鶯兒你倒是很懂了啊。”
鶯兒放下食物,一邊說道:“對了,還有兩年半縣那邊,也是來報,說是之前那一批士子,今天下午就要來拜訪你。”
林塵拿起一塊點心扔進口中:“除了他們之外,其餘來參加科舉的士子,差不多也準備好了吧?”
“那肯定啊,各大客棧甚至掛起了紅榜呢,猜誰能高中,還有一些聰明的小二,收集了各大士子的籍貫、作品,做成小冊子在售賣,也是非常火爆。”
林塵點點頭:“那想必向朝中各大臣投遞關節的士子,應當不少吧?”
所謂的關節,就是在參加科舉考試前,通過行賄考官或其他有權勢的人物,以求得在考試中給予特殊照顧。
畢竟數千甚至上萬人參加科舉,最終隻錄用上百人,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都不為過。
“這是自然了少爺,又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少爺你一樣,出生就是國公之子,他們要想博取功名,隻能想儘一切辦法,其實少爺,鶯兒覺得你可以不用參加這個科舉的,直接讓老爺退下來,你繼承那個位置,不就行了吧,其餘勳貴之子都是這麼乾的,也是祖上恩蔭。”
“鶯兒啊,我倒是想啊,但你去問問朝中那些臣子,看看他們答不答應?”
林塵笑道:“本公子要做的事,可是要掘了他們的墳,到時候他們自然會找各種方法各種角度來攻訐我,若是我不參加科舉,理所當然成為文官體係的一份子,那到時候陛下下達的命令,他們直接由門下省審核駁斥,拒不執行,陷入皇帝與群臣的對峙,你說怎麼辦?”
這種例子,林塵在中國曆史上,看得可太多了,明朝就是如此,朱元璋廢除了丞相,可到了明朝中後期,那些皇帝一個個都是大權旁落,實際上都已經被架空了。
比如說張居正說過一句話,吾非相,乃攝也,不可謂不狂妄。
再說明朝皇帝,就拿正德皇帝朱厚照來說,他登基時也是被架空了權利,但朱厚照極為聰明,直接自封將軍,然後跑邊關去打蒙古韃靼人,大勝後,直接將邊軍調到了京師,這樣一來就掌握了軍權,然後又建立豹房,不見臣子,扶植太監掌權,這就是八虎的由來,用太監打擊臣子,等到太監除掉臣子後,他便準備除掉八虎,親自掌權。
然後,正德皇帝溺水了。
不僅僅是正德皇帝,朱由校也是落水。
堂堂皇帝,直接因為落水而亡?
這說出去誰信啊。
大奉朝也是一樣,現在任天鼎的皇權有些岌岌可危,群臣擁有的權利太大了,不先按朝中的規矩來辦事,這幫臣子肯定會掀桌子。
林塵內心閃過這些思緒,江廣榮和朱能他們卻是來了。
“塵哥。”
朱能滿是歡喜喊了一聲。
林塵轉過頭去:“咋了?”
“馬上就要科舉了,我爹讓我來給你送點好東西,補補身體,送的老母雞已經交給你府邸仆人了,等回頭燉湯。”
江廣榮也是道:“林兄,科舉我不擅長,但我有一句至理明言要教給你。”
林塵似笑非笑:“江兄有何明言?”
“林兄,從現在開始,到科舉的這半個月時間裡,你絕對不能碰女人。”
江廣榮一臉鄭重:“否則會影響學習,聖人有雲,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陳英哈哈一笑:“林兄,我們祝你馬到成功,這段時間白虎營的事,我和朱能就先幫你代管了,白虎營擴招我們來辦,保證辦得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