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最後一天。
林塵伸了個懶腰,不容易啊,終於最後一天了,如果是現代高考,考完還能出來回去休息,可這古代科舉,就算你第一天和第二天寫完了,你還是不能出去,隻能留在這裡。
隻有第三天完全寫完,才能出去。
試卷發下來,林塵開始看題,很快林塵就是看完題目。
詩詞歌賦,這總共隻有五道題,大部分都是命題詩詞,就是圍繞著卷子上的題目,來進行創作。
對林塵而言,沒有任何難度,直接從記憶中搜索一首詩詞出來抄就行了。
等到了最後一題,這圍繞創作的是,花與月。
“花與月?”
這個主題其實有點爛大街,但往往這種爛大街的主題,要寫得好,還要寫得有新意,能拿高分,就非常之難。
但,這還是難不倒林塵。
“哎,何必呢,逼我放大招。”
林塵直接鎖定了一首詩,作者是張若虛,名字是《春江花月夜》。
這一首詩詞,號稱是半篇壓盛唐,金句無數。
林塵開始提筆而寫。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很快,這一首詩就寫完了,而林塵的所有三篇試卷,全部寫完。
林塵放下鵝毛筆,伸了一個懶腰,直接抬頭看向前麵的士兵。
“兄弟,彆盯著我了,我交卷。”
眼前這士兵,輪換過兩次,又成了第一天看守自己的士兵。
這禦林軍士兵沒說話,很快,小隊長過來,將林塵試卷收走。
交卷後,林塵便是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了這個小隔間,在士兵帶領下,到了前麵可以休息的地方。
“考完了,渾身輕鬆,考試真不容易啊,小鎮做題家,何其不易。”
林塵有些唏噓。
就在這時,身後一道身影經過,見到林塵,不由哼了一聲。
林塵轉頭一看,赫然是胡儼。
“咦?胡祭酒,您老還沒乞骸骨啊?”
胡儼沉著臉:“老夫身強體健,乞骸骨做什麼?”
林塵有些歉意:“胡祭酒,關於一年前我在國子監,炸你茅房害你跌落糞坑的事,我深表歉意,其實我的本意不是想讓你跌下去……”
“停!”
胡儼血壓開始升高。
“不,胡祭酒,你一定要聽我說完,聽我說完,你才能感受我這誠懇的歉意,你作為國子監祭酒,作為大奉大儒,我,竟然如此對你,竟然讓你在糞海裡蝶泳……”
“停!不要再說了!”
“不,胡祭酒,我不說你就不會原諒我,我當時還很年輕,不知道這一件事,給你帶來深深的傷害,如果能重來,我絕對不會親自炸你茅坑……”
“你等等!不親自炸,意思是你要指揮人炸是不?”
胡儼也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旁邊跟著的禦林軍小隊長,也是有點被乾沉默了,不是,這都啥人啊,現在京師二代都這樣嗎?
“胡祭酒,你理解錯了,我意思是,以後絕不炸你茅坑!我對天發誓,真的,我要是再炸你茅坑,就讓我爹天打五雷轟。”
胡儼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林塵又是問道:“冒昧問一句,你掉糞坑裡的時候,張嘴了嗎?”
胡儼瞪大眼睛,氣得渾身發抖,直接二話不說,竟然直接脫了自己的鞋子,然後要直接抽林塵。
“老夫跟你拚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林塵也是驚了:“胡祭酒,我就好奇問問,畢竟隻有你有這種經曆啊,哎哎,我尊老愛幼,我不和你動手。”
那些禦林軍士兵,也是全都懵了,這畫麵,在貢院一輩子也沒見過啊,直接被主考官用鞋拔子追著跑?
等到跑累了,胡儼氣得不行:“林塵,英國公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不似人子!”
林塵咳嗽一聲:“胡祭酒,你對我的刻板印象太大了,其實我還是挺不錯的,比如這一次科舉,我覺得我表現還行,指不定能榜上題名,進入一甲呢。”
胡儼都快氣笑了:“進入一甲?大奉的學生都死光了,你才有可能進入一甲!就你這種學識水平,你覺得你能進入一甲?”
說完之後,胡儼似乎是想到了林塵的那四句話:“哼,你此前那四句話,老夫不知道你是從哪裡抄的,但這個是科舉,而且還是老夫親自出的題,告訴你,所有上榜的士子卷子,老夫都會親自再審一遍,並且會呈交陛下,你覺得你這水平,能夠上榜?還是說,你指望著老夫給你開後門?”
林塵道:“我沒有啊。”
胡儼吹胡子瞪眼睛:“你就是想,但你沒說!老夫告訴你,做你的春秋大夢!老夫就算是死,老夫就算是再掉一次糞坑,你就算推老夫去砍頭,老夫也!絕!不!可!能!開!後!門!”
胡儼是真氣到了,林塵訕訕笑道:“胡祭酒,我真沒讓你開後門,你就正常審閱就行了,而且試卷不都是糊名的嘛,另外胡祭酒你真想再掉糞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