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沒被叫到名字的士子,雖然心中如此安慰,可卻愈發緊張起來。
因為一次科舉,三甲人數是最多的,二甲又少一些,可能少的隻有幾十人,多的隻有上百人,這考上的概率又少了一些。
就連一些有把握的士子,此刻也是莫名緊張起來。
林塵倒是淡定異常,旁邊太子也是含笑自若,畢竟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在這些士子裡,還有不少大齡考生,有的三十多歲,有的四十多歲,最為誇張的,是一位兩鬢斑白、滿頭白發的老者,他此刻看向前麵被擋住的紅榜,也是緊張萬分。
“三甲就沒了?”
“怎麼就沒了呀,那二甲什麼時候出來?”
“不知道,貢院還沒發。”
“麻煩前麵的兄台,再將那名字念一遍。”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都有。
方孫策他們此刻也沒有心情去關心林塵,都是在默默等著二甲紅榜出來。
足足半炷香的時間,貢院的門,再一次開了。
“開了開了!”
“二甲的榜單來了。”
那些士子屏住呼吸,看著那些小吏將二甲紅榜,張貼在貢院外麵的牆壁上。
隻是片刻,前麵的士子,就是開始念起人名。
“尤逸!”
人群中一個男子大喜“哈哈,我中了!我中了!”
他簡直要高興得手舞足蹈。
“朱宇軒!”
“我中了!!”
一個個名字,被念到的,興奮萬分。
就在這時,一個名字念了出來。
“魏書明!”
在人群之中默默等待的魏書明,忽然一愣。
旁邊那幾個士子,頓時滿是歡喜。
“魏兄,你中了!你中了!”
廖常誌也有些豔羨“魏兄,恭喜高中。”
魏書明笑著拱手,原本期待多次的情景,真正到來這一刻,魏書明反而不像其餘士子一般激動,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平靜。
好像對他而言,本該如此。
沒被念中的士子有些著急“快念啊,怎麼就沒了?”
“不會沒了吧?這才念了幾個人。”
前麵的士子道“彆擠,我看不清。”
又有士子繼續念起人名。
“範進!”
此前人群中那個兩鬢斑白的老者聽到人名,忽然愣了一下,然後拉住旁邊那士子的衣服。
“請問剛才他念的人名是誰?”
“範進!”
“範進,範進,真是範進,哈哈,我中了!我中了!”
這個足足五十多歲的老者,高興得手舞足蹈!
旁邊的士子紛紛側目看過去,見到這老者高興成這樣,也是眼中豔羨。
也有一些人搖頭。
“哎,可惜,這高中也太遲了,都斑斑白發老了才高中,可惜啊。”
“如若再年輕一些,哪怕四十多高中,那也值了,這五十多歲高中,真是可惜。”
其餘士子有些惋惜。
而這範進,高興得簡直像是在發瘋,手舞足蹈如同瘋子,口中開始念叨。
“我中了!我中了!我中了!噫!哈哈!”
其餘士子有些不滿了。
“這位兄台,您年齡大,知道您高中,我們也高興,但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
“是啊,這裡人太多了,本來就很擠。”
可範進仿若沒聽到,隻是繼續在又跳又笑“噫,我中了!嘻嘻,我中了!”
周圍一個士子察覺不妙“他這莫不是,喜極而泣,中癔症了?”
下一刻,隻見範進忽然是一動不動,然後朝著地上倒去。
“哎哎哎!”
“有人暈倒了!”
“高中的範進暈倒了。”
其餘士子紛紛看去,倒是一時之間,關注二甲名單的人少了。
周圍人讓出來了一個圈,他們看著地上躺著的範進,甚至還在抽搐。
“這,莫不是死了吧?”
“年齡大了,經不起大喜大悲啊。”
朱能也是看呆了“塵哥,他這是怎麼了?”
林塵想了想“玩原神玩的?”
陳英好奇“原神是什麼?”
“和科舉一樣,讓人著迷,容易發癔症,沒事,上去給他一個耳刮子,他就能醒了。”
說實話,林塵倒是很能理解這個舉人目前的情況,彆說是古代,哪怕是現代,一個從山村走出來的窮苦少年,直接考進一線城市的煙草局,那興奮勁恐怕更厲害。
而在古達,一個進士,可就不止這麼多了,瞬間搖身一變,從民變為了官,士農工商,成為第一等人,瞬間就能從一貧如洗,變為有錢有房有田,成為人上人,這誰能不欣喜?
這就是古代普通人跨越階層最好的法子了。
朱能有些猶豫“塵哥,他都一大把年紀了,上去給他一耳刮,會不會將他打死?”
林塵無語“那你就潑盆冷水就行。”
有人當即就是從一旁的店鋪那裡弄了一盆水,然後潑在範進臉上,一個激靈,範進清醒過來,見到旁邊茫茫的士子看著自己,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道“我可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