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膳房的飯菜自然極為豐盛,而且按照流程,司禮監的太監在吃之前,還需要先吃一口,直接試毒。
確認沒毒後,這才開始動筷子。
十幾個菜,林塵就是開始悶頭乾飯,而任天鼎說道“戶部的這個財政會,非常重要,等它開完,然後緊接著才可以將餘出來的錢,撥一部分給吏部,此前其餘部門,欠的錢,也需要補上。”
林塵道“那陛下,問題呢?”
“問題在於,戶部的賬,有些對不上。”
任天鼎皺著眉頭“戶部足足上百萬兩,他們說虧空了,虧到哪裡去了,朕怎麼不知道?你聰明,你在場給朕看看。”
“行。”
很快,飯吃完,又是小憩一會,任天鼎這才帶著林塵,來到太極殿後殿。
後殿處,有一個小殿,任天鼎在這裡等候,讓呂進派人去通知六部,還有三省那些官員,全部到場。
很快,現在的六部尚書,還有三省官員,全部先後到來。
司禮監的太監已經將一張大長桌擺好,擺在正中間,各臣子依次坐好,除了文臣之外,朱照國和信國公他們也在,畢竟兵部現在是掌握在武將手中。
中書省丞相趙德林看了一眼後麵的林塵,不由眉頭微微一皺,雖然不知道陛下將林塵喊來做什麼,但必然沒有好事。
於是,趙德林道“陛下,林大人也在?”
任天鼎淡淡道“林塵已經考上,雖然殿試成績還沒出來,也差不到哪裡去,朕讓他在這裡旁聽,也漲漲見識,治國理政,以後他也是要參與的。”
趙德林道“陛下言之有理,但現在林大人,還算是科舉考生,而且也沒有參與過戶部財政的決策決議,這讓他過來,是不是,與理不符?”
江政信也是道“陛下,臣現在忝列為禮部尚書,臣認為,從朝堂規矩來說,趙相言之有理,戶部的財政會議,牽涉六部,牽涉整個朝堂,牽涉大奉,林大人好像,不太能參加這個會。當然,陛下九五之尊,陛下說他有資格,林大人自然也就有資格,隻是傳出去,會讓其餘臣子心中不滿,為何他們不能參加這個會?”
任天鼎冷哼了一聲,可就在這時,朱照國淡淡道“諸位大人的意思是,要參加這個會,必須要這涉及到此前參與戶部決策決議?”
“自然如此。”
“那好,本都督認為,林塵有這個資格,諸位大人彆忘了,林塵現在身為平北將軍,可是參與過大同之戰,這一場大同之戰,對於軍中的糧草調動,他實際上也是熟悉的,而糧草,就涉及到了戶部的財政支出,陛下讓他旁聽,合情合理。”
此言一出,趙德林道“既如此,老臣沒有意見。”
任天鼎淡淡道“開始吧。”
林塵在一旁坐下,而任天鼎朝呂進示意一下,呂進秒懂,當即就是道“諸位大人,天鼎三年發生了許多事,也都是在諸位的勠力同心之下,大奉才算是得以安全渡過。當然,財政方麵,還是要算的,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大奉的家,陛下還是要了解清楚。那就請諸位大人,開始吧。吳大人,你現在是戶部尚書,你先說。”
林塵看向吳大人,此人之前是戶部侍郎,現在補上了戶部尚書的缺口,就是不知此人是偏向陛下,還是偏向朝中其餘文官了。
吳多智起身,先向任天鼎微微躬身,這才開口“呂公公,臣也是補上了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算是補缺,此前戶部的銀兩花費,經臣手上的,也隻有部分,臣知道的並不算多,臣也是根據戶部的那些賬冊來推算的。”
林塵摩挲著下巴,旁邊的太子低聲道“林師,他說這些做什麼?”
“用專業術語來說,叫做先疊護甲,意思是天鼎三年戶部的財政虧空漏洞,和他沒什麼關係。”
林塵繼續輕聲道“但他此前身為戶部侍郎,自然也是知道許多的。”
呂進道“吳大人自然說的有道理,但吳大人在戶部辦公,想必對戶部賬冊也極為了解,現在想問問的是,為何戶部的賬冊算出來,會有與此前戶部呈報的虧空數據,截然不同?陛下找了那些專門學術算的賬房來算,算來算去,當前的虧空,足足有兩百多萬兩,還請戶部與其餘部門,對賬。”
吳大人隻能道“好的,天鼎三年三月,江南省水災,新安江大堤決口,調撥了三百萬兩救災,同時重修大堤;
天鼎三年四月,太原省饑荒,調糧救災,並額外調撥一百萬兩;
五月,軍器監和兵部,需要打造新的鎧甲和兵器,耗費足足百萬兩,還有京師大營的軍中改革,也是又調撥了五十萬兩……”
“六月,甘省有叛亂,甘省總督上奏朝廷,需要調撥銀兩資助鎮壓叛亂,調撥八十萬兩;七月,東山省災荒,調撥一百萬兩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