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魁正看著山字營的將士往迷州退去。
這一條路是靠近山嶺,因為官道過於狹小,最多隻能容納四人並行,因此整個隊伍形成了一字長蛇陣,逶迤朝前。
再往前,就是要穿山越嶺了。
管魁是一個魁梧的國字臉漢子,他抬起頭,嘴唇邊上全是絡腮胡,粗糙的臉上有著一抹憂慮。
“聖母讓人發信息,速速讓我退回去,難道是出什麼事了不成?”
“聖母手上最少也有四萬大軍,劫掠來的糧食,少說也能支撐半年,此前放出去的隻能撐一個月的假消息,莫非沒有見效?而且聖母也讓人開始開墾荒地,準備屯糧了,為何此刻讓我等回去?”
管魁有些想不通,隻是白蓮教剛舉起起義的旗幟,還太過脆弱,因此必須要回救。
“要是這些士兵再訓練一下,就能成為有戰鬥力的士兵了。”
管魁心中各種胡思亂想,就在這時,前麵忽然傳來了嘭的一聲,他猛然抬頭看去,隻見到山嶺邊上,赫然是有人將巨石推下來。
那巨石砸在官道上,最前麵的士兵猝不及防,直接連慘叫都沒有就被砸死,煙塵四濺,後麵的士兵如同驚弓之鳥退了回來。
“射!”
旁邊山嶺上,頓時冒出了無數人,手持弓箭,對準著自己這邊的隊伍,瘋狂連射!
箭如雨下!
山字營的那些士兵倉惶尋找地方躲藏,但大部分士兵,都是被弓箭射中,悶哼一聲倒下。
“快隱蔽!”
其餘校尉在喊。
管魁臉色陰沉,他催動馬匹上前,在樹後看著那些山嶺上的人。
這裡怎麼會有伏兵?
難道是東山省其餘地方的兵力?
不可能,東山省的兵力大部分都打空了。
“哈哈哈,管魁,近來可好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管魁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他看過去,隻見到不遠處山嶺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座山雕,我當時就跟聖母說過,你們這群土匪是靠不住的!你對我們白蓮教下手,難不成是投靠了朝廷?”
“正是,叛軍賊子,速速下馬就擒!”
管魁冷笑“我去你媽的,座山雕,你彆忘了你隻是土匪出身,你覺得朝廷不會在利用你之後,直接將你斬殺?這種例子數不勝數。”
座山雕淡淡道“管魁,大奉我的確是信不過,不過平北將軍我是信得過的,他親自到我黑風寨來,我為何不投?跟著他,總比跟著你們好,現在咱們是敵人,廢話少說,今天我是不可能讓你們過去的。給我繼續放箭!”
管魁咬牙切齒,隻能派兵後撤。
見到管魁後撤,座山雕冷笑一聲“他必然想要從其餘道路撤退,不著急,等到時候咱們就跟在後麵咬。”
旁邊的三當家也是說道“大當家,隻要拖住對方就行了。”
“沒錯,這一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咬住他們,給林將軍爭取時間,到時候,你們就不要喊我大當家了,要喊我大人。”
其餘山匪也是跟著哈哈大笑。
而管魁這一邊,當即就選擇另外更為寬闊的道路,雖然這一條路時間慢了些,可相比於山嶺地形,最起碼不會被座山雕卡住前進的道路。
可在他們選擇新路撤退時,黑風寨的山匪們,騎著馬匹,從後麵山下追來。
管魁沉著臉“結陣。”
可見到山字營結好陣型,黑風寨的山匪又是開始後撤。
管魁直接道“讓廖長萬來見我。”
很快,廖長萬到來“舵主。”
“你率領五千人馬,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將黑風寨的人給我攔住,不能讓他們再咬住我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