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和趙臻姝之間的交鋒在冬至家宴上就落下帷幕。
李景璉離開時攜手張才人,一同回了乾清宮。
太後瞧見,露出幾分笑容,眼角都上翹幾分,“哀家就先回去了,皇後獨自一人,要路上小心啊。”
“臣妾恭送母後。”
“臣等恭送太後娘娘。”
晴虹擔憂地上前扶著趙臻姝緩緩離開大殿。
月輝漫漫,夜花悄然盛開,陣陣緩慢的腳步聲在漫長的宮道上響起,伴隨著吱呀吱呀的踩雪聲,以及·隻能流傳在趙臻姝耳畔的開解之聲。
“娘娘可是傷心了?”
往常這種情況宴會之後,陛下都會跟著娘娘回到坤寧宮,留宿在坤寧宮裡麵的。
可今天……
趙臻姝有些哭笑不得,這幾個丫頭顯然誤解了她。
她隻是在想太後和福王妃之間有什麼勾連,進獻的張才人又是充當了什麼角色而已。
不過趙臻姝並未解釋清楚,有時候需要這些誤解來幫助她刷些存在感,最起碼要告訴李景璉自己的不滿。
“本宮累了。”
晴虹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默默歎了一口氣。
陛下的喜惡從來不會因為誰而改變,即便是皇後也不行。
隻希望娘娘能看開一點吧。
回到了坤寧宮,晴虹幾人還是小心翼翼地伺候,沒人敢提李景璉,連帶著整個坤寧宮都變得緊張起來。
果不其然,第二天坤寧宮裡謹慎的氛圍很快就傳遍了後宮。
這自然是趙臻姝有意為之。
因此既非初一,也非十五,後妃們還是不約而同地來了坤寧宮,來看一看新晉的張才人。
等到所有人入座之後,張才人依舊沒有來。
“這張才人未免太不知禮了。”熹貴人神色冰冷,波瀾不驚的臉上顯得更加的冷漠。
但實際上她內心是感激趙臻姝的。
陳家被降爵固然有熹貴人的原因,可這未嘗不是陛下的意思,即便沒有自己鬨的那一件事,也會有其他事情。
熹貴人耳中響起了兄長陳定安的諄諄教誨陛下不會放任陳家功高震主,父親中了流矢之後,自願流血而亡,便是為了陳家的未來考慮,以防哪一天被清算掉。如今爵位被降了,可陳家反倒是從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裡走了出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熹貴人頭腦越來越清晰,她要做的便是好好做好熹貴人,熹嬪,熹妃,這樣陳家才能更好。
她麵對趙臻姝,反倒是心裡有幾分愧疚。
好在趙臻姝並未因此受到牽連。
因此,麵對不敬皇後之人,熹貴人便多了幾分敵意。
“熹姐姐,張才人一個奴婢出身,能有什麼教養?”王貴人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嗤笑道“說起奴婢出身,妹妹我倒是想起來餘選侍,如今關在景陽宮裡,也不知同樣是奴婢出身的張才人又是個什麼結局。”
“餘選侍是誰?”
張才人被人扶著慢慢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