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太後臉色越發難看。
“皇帝,哀家如今身子不爽利,難道你還要揪著大皇子的事情不放嗎?”
趙臻姝靜靜地坐在一旁樂了——太後肉眼可見的慌了。
李景璉端坐於主位之上,他的目光如寒潭般深邃而冷峻,洞察人心又拒人千裡之外。烏黑的瞳孔裡不帶一絲溫度,眉宇間流露出的是威儀和權威,以及隱忍的憤怒。
“母後,這是暗廠查證的事實。”
李景璉揮揮手,伺候的奴婢立刻把卷宗呈遞上來,“母後口口聲聲說大皇子一事是皇後致使,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母後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太後顫抖的手指拿起卷宗,上麵清清楚楚記錄了她是如何和承恩公府聯係,如何致使承恩公府換子,樁樁件件都清清楚楚。
“這是有人陷害!”太後掙紮道“皇帝,哀家是你的生母,即便未曾撫養你長大,可也不至於謀害自己的親皇孫!”
李景璉神色微微一怔,刹那間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母後的狡辯聽起來是如此的情真意切,以至於能夠讓他忽視暗廠查證的真相。
可這想法不過是曇花一現,此刻的李景璉終於明白為何帝王是孤家寡人,因為即便是生母也比不過皇帝的權威。
“母後,此乃是承恩公親口所言,難道會有假嗎?”
承恩公親口所言?
太後突然卸去所有力氣,頹然地看著李景璉道“景璉,你可相信母後?”
不等李景璉說話,趙臻姝道“陛下,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何不去換回真正的皇子,以免皇室血脈流落在外。”
李景璉臉色變得難看無比,“皇後,你可知承恩公府的孩子根本就沒有換!”若是承恩公府有膽子摻和到混淆皇嗣的事情裡麵來,現在承恩公府恐怕已經被夷為平地。
此時大明正值鼎盛,皇權如日中天。
朝堂鬥爭之所以能夠進行下去,說白了是李景璉願意遵守規矩和大臣玩。
太後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一臉的愕然,“怎麼會?那大皇子……”
“陛下,臣妾以為此時不是追究事情真相的時候,先找到大皇子才是重中之重?”趙臻姝擔憂道“如今宮裡宮外的孩子都不是陛下的子嗣,大皇子怎能流落在外呢。”
李景璉臉色越發陰沉,聽了趙臻姝的話,扭頭看向太後,“母後,真的大皇子究竟去了何處?”
太後不可置信道“皇帝,哀家怎麼知道去了哪了?”
“母後,卷宗臣妾也看了,是您指使承恩公府狸貓換太子,除了您誰還知道大皇子去了哪裡?”趙臻姝直接跪下來,行大禮。
“母後若是有什麼不滿,儘管衝著臣妾來,萬萬不能拿皇嗣開玩笑啊。”
趙臻姝這一通操作,把太後看的心梗。
她做什麼了?
她能做什麼?
不就換了個孩子?
如今皇帝告訴她孩子也沒換成,承恩公府二房的孩子好好的在承恩公府,宮裡的又不是皇帝的孩子,她怎麼知道孩子到底去了哪裡?
“皇帝,哀家真的不知道!”
她真的很委屈!
趙臻姝母後,我懂你,我真的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