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人嗔怪道“姐姐你說的什麼話,咱們兩個進宮就相依為命,那年我染了時疫,被關了起來,你不顧一切,為我送來了銀子,若非那些銀子,我豈能好好的站在這裡?自打那時起,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這條命,已經算是你的了,你若要,隻管拿去。”
“好好的你胡說什麼?我要你的命作甚?”安淑媛翻手握住周才人的手,放在自己心窩處,道“隻要有你在,我便安心了。”
周才人繼續道“隻是姐姐,你可想清楚咱們如何善後了?若被追查下來,恐怕你我難逃責難。”
安淑媛微微一愣,道“你可有什麼妙計?”
“那日荷花池畔,不僅沈才人來了,胡才人也來了。”
胡才人?那個極為張狂的女子?
安淑媛看著周才人的麵容,心裡漸漸明朗。
“我聽聞胡才人多去太後宮裡?”安淑媛思慮道“太後娘娘本就看麗貴嬪不順眼,如今麗貴嬪若是出事,當真是說得過去了。”
周才人點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呢。
……
趙臻姝孕吐的厲害,直接免了眾人的請安,與其這副難堪樣子被人看見,倒不如不見。但是再避著人,也躲不過去見人。
她整個人都慘白著臉,要不是強迫自己吃些東西,隻怕現在人都坐不起來了,實在是太辛苦,什麼都吃不下,又不得不吃。
胃裡翻江倒海一般,難受的不行。
樂窈有時候看見趙臻姝難受,眼角就會掛上晶瑩剔透的淚珠,奶聲奶氣道“娘親,你怎麼了,樂窈害怕。”
趙臻姝隻能不斷安撫著樂窈,伸出手抹去樂窈眼角的淚珠,極儘溫柔道“弟弟鬨騰的厲害呢,等弟弟生出來了,樂窈替娘親好生教訓弟弟可好?”
樂窈重重的點點頭,仿佛這般趙臻姝就能好受一些。
好在這孩子也是省心的,悶了的時候,也不來鬨趙臻姝,就自己就跑出玩兒,有錢嬤嬤幾人貼身跟著,趙臻姝也是放心的。
她偶爾還會摘禦花園盛開的花朵帶回來,主動插在趙臻姝的發髻之間,說道“娘親,這是樂窈今天送給你的禮物。”
她覺著娘親戴上花漂亮極了,臉也看起來紅潤不少,這樣的娘親她喜歡。
趙臻姝心裡暖暖的,彆提有多開心。
就是這花……是她讓人精心培育的牡丹,價值連城……
除了娘親,爹爹也有。
李景璉是一朵紅彤彤的芍藥,也被樂窈彆在發髻之間。李景璉高興,上朝的時候也帶著,跟著大臣們炫耀說“這是朕之嫡長公主所摘,可謂千金難求。”
把樂窈誇高興了。
然後大皇子、二公主……就連錢嬤嬤頭上都彆著一朵小紅花。
“花匠們費了心思,雖沒得幾朵好看的,可打賞少不了。”趙臻姝吩咐著,便有宮女去禦花園撒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