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趙臻姝說答應看著,李景璉也鬆了一口氣,總之無論如何,他決無可能把樂窈說的話當真。他有時候是過於優柔寡斷,但是那也要看對誰,涉及自己的孩子,必要的時候,該死的就要死,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李景璉晚上用了一頓晚飯,和趙臻姝蓋著棉被純聊天,第二天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趙臻姝注意樂窈的事情。
“臣妾記著呢。”樂窈也是自己的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趙臻姝怎麼可能不關心。
如今雖是把孩子送到乾清宮養著,可樂窈每日的吃食趙臻姝還是會一一過問,錢嬤嬤也跟著一起去了。
李景璉一走,晴虹就忍不住問道“娘娘,你說陛下這般分權是什麼意思?”
“我哪兒知道。”趙臻姝慵懶地說道“陛下自然是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誰還能攔著。”
誰也沒有本事攔著啊。
晴虹還是有些不甘心,道“可陛下這般做,豈不是打中宮的臉?”
“這是什麼話,本宮不是病了?病了又要好好養胎,陛下為了維護本宮才分權的,又管那些煩心事做什麼。”趙臻姝笑道“你呀就把心放回肚子裡麵吧,本宮不會有事的。”
“奴婢就怕陛下知道咱們在暗中的手腳。”
其實晴虹說的話不無道理,陛下掌管著前朝後宮,眼線到處都是,坤寧宮保不齊就有陛下的眼線。
有嗎?
趙臻姝笑了笑,有的。
“本宮讓你們查的太平杠翻了的事情如何了?”
晴虹搖搖頭,慚愧道“奴婢無能,當夜去查的時候已經沒了任何蹤跡,秦公公雖是盯著,可也沒得出什麼結論。”
“不用查了。”趙臻姝站起身來,扶著肚子慢慢地走著,說道“以後防備著些桂枝吧。”
晴虹微微一愣,點點頭應了下來。
為什麼是桂枝呢?
趙臻姝看著窗外歎了一口氣,她本也不懷疑桂枝的。
隻是楊氏去了的時候,她是帶著秦德中和晴虹一起去的,了結楊氏回來之後,流江便和她說,桂枝去了趟乾清宮為陛下送吃食。
吃食是趙臻姝準備好的,隔幾天就會送到乾清宮去,這事兒一直都是青荷幾個二等宮女在做。
好端端的怎麼桂枝做起了這種跑腿的活兒?
趙臻姝雖有疑惑,卻隱忍未發。
直到七月十四那夜,小福子居然能從景仁宮的道兒上一路跑到坤寧宮門口,無一人阻攔。
趙臻姝便察覺出幾分不對勁。
宮裡奴婢們走動都是管控嚴格的,沒有主子的允許,小福子怎麼可能一路暢通無阻的跑過來?至於這背後的主子是誰,趙臻姝很快就鎖定了李景璉。
唯有皇帝才有這麼大的權力。
趙臻姝當時便了然,在楊氏的死上麵,陛下定是對她起了疑心,故而借著安淑媛設的局來試探她。若她真的問心有愧,隻怕當夜就會害怕不已,與往常不同。
再加上桂枝早把太平杠弄偏,好巧不巧的被風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