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再也忍受不住這般煎熬,眉頭緊蹙,冷眉道“德妃若有事便說,若無事便出去吧。”
晴虹卻敏銳地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這話讓德妃說出來,隻怕會亂了娘娘心神,不利於產子。她心裡暗自思忖著,就算是用手捂住德妃的嘴巴,強行將其拖出去也好過讓德妃胡言亂語。
可德妃快嘴一步道“娘娘,臣妾聽聞魏國公夫人自打去奶奶就患了重疾,幾度下不了床,前陣子情況更是急轉直下,已經臥床不起。”
“臣妾聽聞,昨日魏國公府已經掛了白,臣妾隻怕魏國公夫人已經駕鶴西去了啊。”
德妃哭的滿臉都是淚水,眼角卻死死的盯著趙臻姝,企圖從趙臻姝的臉上看出幾分慌亂。
晴虹臉色大變,這什麼時候的事?她們都不知道,德妃怎麼會知道?可仔細想想未必不是真的,德妃掌管著宮權,要讓人打聽些消息實在是輕而易舉。
可不管真假,現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居心叵測!該死!
晴虹瞧著趙臻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臉上浮現出異常的潮紅,激動的手指輕顫動起來,便道不好,忙安定人心道“德妃娘娘,您何故這般詛咒國公夫人?我們都不知道國公夫人生了病,你倒是先曉得了?如今皇後娘娘臨盆在即,您在這裡妖言惑眾,奴婢會入是稟告陛下的。”
這話亦是在提醒趙臻姝,莫要輕易信了,安心生產才是頭等大事。
“臣妾沒有,皇後娘娘若是不信,大可讓人繼續去追查問清楚,臣妾隻是擔心皇後娘娘被蒙在鼓裡啊,以至於自己母親去了都不知道,臣妾身為人子,實在是於心不忍啊。”德妃一臉的無奈,可隨後又似乎反應過來,震驚地捂著嘴,道“臣妾錯了,臣妾不該這個時候說的,皇後娘娘,您就當臣妾說的都是虛言吧。”
德妃這副模樣,真叫人咬牙切齒,晴虹當機立斷,也不管德妃願不願意,指使著月秀幾個把人拉了出去。
這時候,德妃看著趙臻姝漸漸蒼白的臉色,終於是心滿意足的走了。
晴虹上前看著趙臻姝,道“娘娘,莫要聽她的胡言亂語,若是國公府真出了事兒,錢嬤嬤豈會不告訴您?奴婢都沒收到消息,隻怕是德妃故意擾亂心智。”
可魏國公夫人是她的母親!
趙臻姝忍著疼痛,艱難道“去給本宮查!母親到底如何了!”
晴虹忙點點頭,派人出去追查。
產子極慢,快的婦人幾個時辰也就是了,慢的則要一天。
李景璉來的時候就看著德妃哭哭啼啼的,心煩。
不等李景璉說話,德妃便捂著帕子走上來,一臉後悔地看著李景璉,道“陛下,臣妾知錯了,求陛下處罰臣妾吧。”
這又是鬨哪樣?
李景璉不耐煩的擺擺手道“知錯了就去一邊反省。”他現在哪有這個心思聽德妃說話。
德妃神色微微一怔,很快就換上一副柔弱的模樣,道“臣妾得知了魏國公夫人病重,昨日魏國公府都掛起了白,臣妾瞧著皇後娘娘似乎並不知情,便來告訴了皇後娘娘,哪知皇後娘娘聽了以後臉色極差,臣妾這才反應過來皇後娘娘如今正在生產,臣妾實在不宜說這件事啊。”
李景璉當即就愣住了。
什麼?
他千瞞萬瞞的事情,德妃就這麼告訴皇後了?
突然間,一股無法遏製的怒氣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從李景璉的心底迅速蔓延開來,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克製。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副可憐兮兮、惹人憐愛的麵容,心中的憤恨愈發強烈起來。
隻見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右手不受控製般高高揚起,然後猛地揮出,重重地打在了德妃那張嬌嫩白皙的臉頰之上。
“啪”的一聲脆響,打破了周圍原本的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