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我們又見麵了。”蕭淙之地隊伍走了出發的第三天,在河穀和阿蒙多的迎親隊伍接頭。
蕭淙之見到阿蒙多鼻的歪鼻梁,輕蔑回應“怎麼王子的傷還沒好,看來是突厥醫師不行,回頭讓我們中原的妙手給你治治。”
阿蒙多咬牙切齒,但此刻卻不是發難的時候。
他騎馬從蕭淙之身邊掠過“這就是嘉柔公主?”說話間,大手伸入馬車內,簾子已經揭開。
裡頭的嘉柔身穿嫁衣,頭戴鳳冠,紅蓋頭還沒蓋上,正在側耳聽著蕭淙之與阿蒙多說話。
她從未見過阿蒙多,對於這位和親的夫婿,她感到好奇。卻不想毫無征兆地,一張鼻子帶傷的粗獷男子的臉,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她一時愣住,沒有行禮。
阿蒙多卻如同打量貨物馬匹一般,仔細地上下看著他,沒有放下簾子,當著她的麵道“算是個美人,看得我想提前嘗個鮮,大都督,怎麼樣?”
蕭淙之背對著他們,滿不在乎道“人本來就是給你的,到了你們的地界,我們入鄉隨俗,隻要大可汗沒意見,我無所謂。”
嘉柔立即抱緊了身子向後縮,她想起顧庭芳,眼中充滿了恐懼!
阿蒙多勾起了嘴角,原來是個膽小的。這樣玩起來挺有意思。但想到彼此和親,大可汗說了,要等上京的消息,若是祁王上位,這位公主,自己還得給三分顏麵。
於是摸了摸嘴角,撐著馬車探頭進去對嘉柔道“記清楚我這張臉,以後就是你男人了。”
嘉柔恨恨地盯著馬車外頭蕭淙之的背影,都是他害的!
阿蒙多沒有直接帶人回大本營,先是帶著蕭淙之的隊伍停停走走,繞了一天的路,又原地駐紮了三天。目的就是確認蕭淙之沒有安排伏兵。
駐紮的那三天,阿蒙多表麵上懶散,實際上卻時時刻刻提防著蕭淙之。反倒是蕭淙之,格外鬆弛。
這反倒讓嘉柔更加怨恨,這人一點兒沒有將自己這個公主的安危放在心上!待日後找到機會,一定要狠狠教訓他!
此刻的阿蒙多,比起這位公主,更看重的是騎兵隊的馬,正是他上回競拍輸給蕭淙之的。
正在他看得出神之際,蕭淙之已經來到他身旁“王子看起來很喜歡我的馬。”
阿蒙多卻道“大都督帶這麼多戰馬,到底是和親還是有彆的圖謀啊?”
蕭淙之笑了笑“真要說,應該算是保命吧。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突然翻臉,截殺和親使者呢,我總要留個後路。何況王子不都探查過了嗎,我帶的就這麼幾個人。”
“想不到,大都督是這麼怕死的人。”
“不是怕死,是還有許多事情沒做完,當然了,我奉皇命無法出手,但若是有人主動送上門來,我也不會手軟。”
阿蒙多瞧了一眼嘉柔所在的位置“你這態度,是全然不顧及這位公主殿下了。”
蕭淙之覺得好笑,輕哼了一聲。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仿佛是在告訴阿蒙多,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區區一個和親公主嗎?
“大都督啊,我真是不明白,在關外自由自在這麼多年,你何苦又回去給中原皇帝當狗呢?你看,你不光不能殺我,你還得將新娘子給我送來,還得喝我的喜酒,祝我早生貴子。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一直盯著關外不放,茫茫草原才多少油水?向內搜刮一遍,做土皇帝難道不好嗎?”
蕭淙之抬頭看了看天空,有老鷹飛過,他指了指天空,阿蒙多也向上看。
他道“有句老話,不知道王子聽過沒有,叫做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