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真蠢的無可救藥，妄想本郡主會吃錯了藥幫你！”
“是呀，所以才來和你做交易。”
元綺話音剛落，元穆已經“唰”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寒光閃了她的眼睛。此時她才意識到大事不妙“你們……你們究竟想乾什麼？”
元綺笑眯眯地伸手扶住她“要麼，你悄無聲息地死在這裡，要麼，幫我們，我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嘉柔覺得眼前的元綺無比陌生，那笑容也瘮人得很，可她還是嘴硬“嗬，你們殺了我，更彆想入京！何況我懷著孩子，”她看了一眼元穆，“我不信你真下得了手！”
元穆卻冷笑道“你也說了，我不是什麼君子，為什麼下不了手？這裡是亂葬崗，又有誰會知道？殺了你，我找個人假扮成你進京，無非是裝得時間短一些罷了。”
元綺附和道“忘了告訴你，月姬死時也懷著孩子，我沒告訴蕭淙之，最後逼得李瑜親手剖出了孩子求生。”
嘉柔聞言用手護著肚子，背後一陣陣發寒“你……你們……元綺，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從前鎮國公府家道中落，我不得不忍氣吞聲，可如今不同了。我丈夫手握大軍，我哥哥位極人臣，二人聯手，足以顛覆天下，何須受你的氣？我可比誰都想報仇。我不妨與你說句實話，即便我們不殺你，如今的皇帝也不會放過你。你也不想想，人家已經坐上龍椅，憑什麼要讓給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又有什麼資本去爭？憑這個孩子不純正的血統嗎？還是憑長孫一誠對你的忠誠嗎？又或者憑你早就已經失勢的父王？”
嘉柔啞口無言，急喘著粗氣，還是回懟“即便如此，隻要長孫家掌權，我也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何需與你們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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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綺冷然一笑“真的會有嗎？長孫一誠為什麼會娶你，你難道不清楚嗎？是先帝想斷長孫家子孫的前程！隻要你還活著，就永遠是長孫家的汙點！先帝已死，等你生下這個孩子，長孫家有什麼理由還留著你的命？退一萬步說，長孫極真打算扶持你的孩子上位，留著孩子就行了，何必要留你？”
這番話讓嘉柔徹底陷入混亂的思緒之中，她有些無力地靠著樹乾，手緊緊按在肚子上，掙紮著判斷元綺說的是會成真。
元穆見時機成熟，便補充道“我與長孫極鬥了這麼多年，倒比你更了解他，你弑君無非是說服他取李家天下而代之，可他有司馬昭之心，李家卻還未到曹魏的陌路。與其冒險扶持你的孩子，不如讓長孫馥嫁做皇後，生下太子，徐徐圖之。他如今留著你，不過是做了二手準備罷了。如今你與我們合作，起碼能保證自己生下孩子還能留一條命。”
元綺也道“眼下你唯有兩條路，一，死在這裡，二與我們合作，指認長孫家弑君的惡行。”
嘉柔仍然在猶豫，元穆卻沒了耐心，走出幾步，踢開裹著屍體的草席，露出腫脹的屍體麵部，已經沒了人樣。嘉柔一陣惡心彎腰嘔吐。
元穆冷聲道“你既然不答應就留在這兒，同他們作伴吧。”
嘉柔連忙起身想逃，元綺適時出來攔住了元穆“等一下，哥哥，說到底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我雖然想她死，但也想為我的孩子積點陰德。我最後再勸勸她吧。”
元穆不耐煩地挑了挑眉“儘快吧。”
元綺於是再度靠近嘉柔，好聲勸慰“嘉柔，有些話雖然難聽，但你不得不認，祁王逼宮失敗的時候，你們就輸了。長孫家對你，連祁王都不如，你就彆再癡想了。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了，我不信你一點兒也不心疼肚子裡的孩子。將弑君的罪名推給長孫極，你和孩子，就還有生路。”
嘉柔盯著元綺，她其實比誰都明白，元家兄妹說的話完全有可能發生，彆說是如今的皇帝，就算是長孫馥也不會容忍自己上位。可正是因為說這話的是元綺和元穆，她才打心底裡抵觸！
“元綺，你這麼拚命，以身犯險，又是為了什麼呢？”
元綺見狀，嘴角露出一絲微妙的笑意，悄悄伏在她耳邊“我不是說了，我夫君和兄長，足以顛覆天下。”
“你！”
“到時先太子遇難，你出麵指認長孫家，豈不是兩全其美，水到渠成？”
嘉柔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氣息都在顫抖“你……你……”
元綺回頭看向元穆手上明晃晃的刀“所以我哥哥，真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我們需要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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