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孫家大軍都沉浸在殺死宿敵的喜悅中時,長孫信隻露出了為數不多的笑容,就立即下令,留下五萬人圍剿蕭淙之殘餘部隊,其餘人立即去上京。
與此同時,還將蕭淙之的死訊昭告天下,太子與元穆若是聰明,就該知道,他們走不了李瑜的老路!
趁著部隊收拾戰場的空當,殘破的大帳之中,元綺與長孫一誠還有嘉柔重新坐回接風宴的坐席裡。
直到這一刻,長孫信才鬆弛地拿起酒痛快地飲下三杯。
“有什麼話,現在說吧。”他看向嘉柔。
嘉柔與長孫一誠對看一眼,額上已經有了細密的冷汗,但長孫一誠根本指望不上,她緊緊握著拳,長孫信的威壓強的可怕,但若是此時退卻,就真的什麼都撈不到了。
“祖父,想必您已經知道我們的提議,”她直麵長孫信,“長孫家世代英烈,輔佐李家王朝,可李家的皇帝,卻對長孫家步步緊逼,斷子孫前程。祖父您手握大軍,德高望重,何不就此改李家天下為長孫家?”
長孫信並不意外她說這話,問道“你這話,是為我長孫家,還是為你自己?”
“都為,我已經嫁入長孫家,我們的利益一致,又何分你我?”
“哼,”長孫信嘲諷一笑,“你們夫妻兩個,算盤打得真響。那如果我說,要立你肚子裡的孩子可以,但孩子不能有個和過親的母親呢?”
嘉柔麵色慘白,向長孫一誠投去求助的目光,長孫一誠卻回避了。
她心中暗罵了一句,回道“祖父,您,您不能這樣呀,是我,給了孩子一半兒的李家血脈,有我,她才能名正言順繼位。”
“哈哈哈哈哈”長孫信大笑,“你是定王的女兒,又不是先帝的女兒,我長孫家若是想要血統,隨便找一個,都比你強。”長孫信看了一眼麵如死灰的元綺,又對嘉柔說道“你的籌碼,現在不值錢了。再想想,還有什麼能和我談判。”
嘉柔心急如焚,看樣子,長孫信早就知道她被元穆“策反”,還利用了自己透路大軍的位置,誘殺了蕭淙之,真是千年的狐狸。
可他若是無心扶持自己的孩子,又為什麼要說這些廢話呢?
“祖父……”
長孫信麵色忽然淩厲起來“你同元穆合作,他是怎麼說服你的?”
“沒,沒有……他從來沒有說服我,他一直在威脅我!”
長孫信將手中的酒杯隨意一丟“怎麼樣都好,我長孫家,不需要叛徒。”他起身給了長孫一誠一個眼神,“確保孩子好好生下來。”
長孫一誠此時一句辯駁都不敢有,點頭稱是。
長孫信起身走出去,路過元綺麵前時,他停下來,瞥了一眼“她,我留著還有用,一起帶回上京。”
“是。”
“祖父!”嘉柔還想爭取,“祖父,您不能這樣。”
可長孫信已經走了出去,長孫一誠硬生生將嘉柔拖了回來。
回上京的路上,長孫信有令,將嘉柔的女使,以及一直隱藏在隨從中的孟秋然關在一起。一路招搖過市,遊街回上京。
嘉柔也沒好到哪裡去,被長孫一誠和元綺一起鎖在馬車之中帶回上京。
元綺自從那天見到蕭淙之中箭,就像丟了魂一樣,一路上渾渾噩噩。長孫一誠原本對她有些想法,可嘉柔這麼一鬨,他自身難保,也隻好罵幾句,心想著到了上京尋個機會再動她。
嘉柔則與元綺完全相反,她陷入焦灼的驚慌之中,嘴裡念念有詞,像是在想辦法。
可無論她好話說儘,長孫信已經下了決心,隻要她生下孩子,就立即處死。長孫一誠竟也沒有為她求過一句情。她心寒極了,看著眼前蜷縮在馬車裡雙眼失神的元綺,忍不住給她兩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