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飯店頂樓,那幾間有數的客房中的一間。
“周少,對麵的總統套房裡這段時間好像又來了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一個長著一對老鼠眼的年輕人說道。
這個人年紀不大,但身體已經略微有些佝僂,看著就像個出謀劃策的軍師。一般來說這種貨色純粹就是身體差,都不配被酒色掏空,頂多就是個尿頻尿急尿不儘。
老鼠眼其實是道北眼鏡的手下,叫做錢駿,專門陪著這個年輕人吃喝玩樂的。
道北眼鏡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叫做周飛揚,是國際飯店老板周明安的獨子。
周飛揚今年23歲,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由於是獨子,周明安對這個兒子十分寵溺,以至於周飛揚隱隱成了齊市第一紈絝。
周飛揚的眼眶深陷,眼神十分黯淡,沒有焦點。明顯的黑眼圈和暗沉無華的膚色,顯示著一種病態。
如果非要形容這種病態,那就是即便僵屍咬了他一口,都得倒搭點陽氣的那種。
周飛揚點了根煙,有些泄氣道“那女的還沒住進來前老頭子就已經警告過我了,那不是咱能惹的人,能和她在一起的人也不是咱能惦記的。”
老鼠眼一臉的可惜,周飛揚吸了兩口煙問道“最近外麵有什麼新鮮事嗎?”
老鼠眼眼睛一亮,心想自己大哥交給他的任務這麼快就來機會了,於是他趕緊說道“拜泉那裡開了家店生意很火,開張到現在每天都爆滿,據說最多的一天營業額十多萬。”
“哦~,看來沒少掙啊,正好我也餓了,走,叫上幾個兄弟,咱們一起吃晚飯去,要是真有那麼好就想法把那店弄過來。”
周飛揚和老鼠眼剛走出房間門,正好碰到斜對門的楊婉玲和穆青女。見到穆青女周飛揚眼前一亮,於是他擺出一個自以為迷人的微笑。
見到周飛揚的示好,從來都不缺禮數的穆青女同樣回以微笑,隻是見到自己小姑板著臉,她就知道小姑不喜歡這人。
就在眼鏡算計戴定的同時,戴定也早就展開了針對眼鏡的計劃。
他再次來到了董家彆墅,跟董健祥打了個招呼後,就詢問起他的司機“徐哥,說說是怎麼個情況!”。
徐斌今年三十出頭,部隊偵察兵出身,是董健祥在部隊時的老領導特意要他照顧的。
自從上次戴定要他幫忙後,最近的幾個星期,他一直都在調查道北眼鏡的底細。
“上次小戴你跟我說完的第二天,我就去了拜泉縣機械廠家屬區那一片兒。
那地方確實有幾個小孩在要飯,而且就像你猜測的那樣,這幾個孩子身邊總有人在暗地裡盯著。
這段時間我一有空就會過去轉悠,我發現這些孩子每天一早就有人送過來,晚上大概十點左右被接回去。
但是我一直沒見到你說的那個眉角上有疤的男孩,直到大概一周前才出現,而且是一瘸一拐著來的。
五天前,我借著那小孩上廁所的時候,在公共廁所裡,悄悄打聽了些消息。
這孩子說他叫小浩,他告訴我他們大大小小一共21個孩子,大部分都是從孤兒院出來的,現在被關在一個村子裡。
眼鏡這幫渾蛋都他媽不乾人事兒,有幾個不聽話的孩子被弄成來殘疾。小浩上次因為向你的朋友求助,回去後被狠狠揍了一頓,到現在腳還是瘸的。
我給他看了下,應該是小腿腓骨骨折。
就這樣,小浩才休息了十幾天就又被拉出來要飯了。
這幾天我嘗試跟著他們找到那個村子,但這些人警惕性很高,到了郊外太荒僻,我怕暴露,所以還沒查到具體的地點。
但按目前知道的情況看,應該在拜泉縣的東麵那一片靠山的幾個村子裡。”
“小戴,我不太清楚你和眼鏡之間有什麼問題”見二人說得差不多了,此時在一旁一直聽著的董健祥說道“但你現在還小,能不和這種人有瓜葛就儘量彆去招惹!”
不等戴定說話,董健祥繼續補充道“就我所知,這個眼鏡原來就是乾些小偷小摸的事,道上也沒幾個人看得上他。
不過最近一年多忽然就混得風生水起,還搞了個歌舞廳,一下子籠絡了不少混混,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資金。
不過這裡麵似乎有些大人物的影子,很可能是黑白通吃的人物。
據說眼鏡這人心狠手辣,什麼事都乾得出來,而且很能隱忍。
他爸死得早,從小就沒人管他。後來他媽為他的事患了精神方麵的疾病,結果他不是好好侍奉親媽,反而把他媽送去了精神病院。
和你說這些倒也不是咱真怕了這種人,隻是提醒你和這種人打交道小心點總不會錯。”
知道董健祥是在為他擔心,於是戴定感激道“謝謝董叔叔,我知道的,這種沒根的人,做起壞事來十分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