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臨老老實實更衣,元舒從鏡子裡看到某人的後背,也有幾道抓痕。
沒等她收回視線,卻看到裴淵臨捂著鼻子大喊。
“不好了娘子,本王流了一床的血。”
正在梳頭的元舒一頭黑線。
老天鵝,彆人穿成王妃,王爺都是裝傻,就她家的是真傻。
心好累。
“你彆喊”元舒起身安慰,想要將這些罪證藏起來。
就聽到裴淵臨嚷嚷著,“頭好疼。”
他用拳頭敲了敲腦袋,移開手帕,就見鼻孔潺潺往外流血,毫無英俊可言。
“!!”
不是。
她昨天這麼瘋狂嗎,好像也就上下左右加起來四五次而已,能把人榨乾成這樣?
雖然是她主動在先,但他也享受了好嗎?
元舒在心裡默默捂臉,反手將一塊手帕又塞他臉上捂著。
“王爺,王妃,你們醒了嗎,奴婢們進來伺候了。”
門外響起婢女的聲音,元舒遲疑了一下沒有反對。
“進。”
看著魚貫而入的下人,元舒眼皮子抽了抽,王府是真的富貴啊,可惜了,就快沒了。
瞧見婢女去整理床鋪,她的麵色不自在。
“咳,王爺突然流鼻血,許是舊疾發作,讓府醫來瞧瞧吧。”
看著喜被上的痕跡,婢女們沒有懷疑其他。
“快,請府醫,通知老王妃。”
“王爺,小的扶您先去看大夫。”
裴淵臨看了一眼元舒,“娘子,本王先去看大夫。”
他似乎有些糾結,但還是默默離開。
“小姐王妃,奴婢替您梳妝。”
翠兒紅著眼睛,一想到自家小姐後半生要跟一個傻子過一輩子,她就忍不住心疼。
元舒此刻倒是淡定了很多,“翠兒,彆哭,離開去蘇家未必是壞事兒。”
原主,也就是她在這個世界的親爹早逝,母親改嫁,後爹帶了個女兒也就是蘇軟軟這個繼姐。
母親和後爹生了個‘耀祖’,她這個沒親爹娘不愛的人,在家裡就仿佛寄人籬下一般。
弟弟出生後,算命的說他們姐弟相克,她就被送去京郊的莊子,隻有逢年過節才像客人一樣回來小住幾日。
一個月前被接回來,當時他們是希望蘇軟軟嫁入王府,轉而給她安排的是侯府嫡次子,沒兩天又變了。
“小,王妃言之有理,是奴婢目光短淺了。”
翠兒的梳頭本領很好,很快就給元舒梳了精致的發髻。
“王妃,方才下人來說,讓您去前廳敬茶用早膳。”
新婦在新婚第二日,要給公公婆婆敬茶,第三日回門,這些都是傳統的規矩。
“走吧。”
元舒忍著酸澀的雙腿,若無其事走出屋子,趁機打量王府。
王府精致奢華比書中描繪的更甚,裴家雖是異姓王,但裴淵臨的曾祖陪同先帝打天下。
出生入死,並立下汗馬功勞,封了王,更有無數賞賜,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價值連城。
裴淵臨的祖母,很有經商頭腦,在她的經營下,鋪子遍布京城周邊城鎮,王府更是富得流油。
“唉,可惜了。”
這些富貴,馬上就要被狗皇帝拿去充當國庫去了,要是能搬走該多好,便宜誰也不能便宜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