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對此一無所知,她帶著裴淵臨離開,但他有些憂心忡忡。
“娘子,我去找表哥幫忙去。”
六七歲的智商已經算懂事了,更何況現在是在流放的路上,再小的孩子也懂得為家裡分擔。
知道他的意思,元舒搖搖頭。
“他們是壞人,說話信不得,我方才看到一個阿婆,背著草鞋布鞋走著吆喝,她往那邊去了,我去追追她。”
“夫君,我想吃這個小炸魚,你給我買,我馬上回來。”
魚是河裡撈上來的,手指頭大小,除去內臟,裹少量麵粉用菜油炸脆,光是聞到味道,就香得很!
一份就要二十個銅板,不過量可不少。
給了老板錢後,裴淵臨隻好站在原地等,要是走了,待會兒老板賴賬怎麼辦?
“那你小心!”
裴淵臨雖然傻,但格外懂事不讓人操心,能說出關切的話來,元舒並不奇怪。
她假意去追這個買鞋子的阿婆,實際上是尋了處沒人的地方,從空間裡挑了些最普通的布鞋,且故意蹭點灰塵做舊。
這樣一來,沒人看出異樣。
元舒回來時,就看到裴淵臨捧著油紙包著的炸小魚,站在路旁像一尊望妻石。
有些大膽的村婦村姑路過,捂嘴偷笑,有大膽的,甚至上去問他名字。
“公子瞧著麵生,哪兒的人啊,家裡給說親沒?”
“”
裴淵臨懶得應對都是傻笑,賣魚的老板搖搖頭,“彆問了,這小子是個傻的,有娘子。”
“不能吧,這年頭誰嫁給傻子?”一大娘頓時皺眉,好似很晦氣一般。
“怎麼,傻子吃你家大米了?”
元舒宛若幽靈一樣出現,語氣冷冷,大娘嚇一跳,撇撇嘴什麼都沒說就離開。
裴淵臨英俊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宛若那三月的春光,讓人移不開眼。
“娘子,小炸魚好了,你嘗嘗。”
說著他用手撚起一隻送到元舒的嘴邊。
她下意識張口,舌尖掃過裴淵臨的手指,濕漉溫潤的觸感令他渾身一僵,仿佛觸電了一樣。
“好脆,好好吃,走,帶回去給大家嘗嘗。”
他沒有注意到某人的眼神變得暗沉,表示自己已經買到了布鞋,要立刻回去試一試。
在客棧裡,紀衡等著元舒他們無功而返,卻不料真買到了鞋,他心中煩躁。
這女人運氣不錯,不過,過了今晚她未必笑得出來!
買回來當零嘴的小炸魚,紀婉晴舍不得吃,當成了一道菜。
然後,元舒借用了客棧的廚房,做了一鍋玉米飯,配上雞蛋炒韭菜,就是今天的晚飯。
紀婉晴一臉窘迫,“路遠著,咱們有時也得省省,吃飯吧。”
他們身無分文,原本覺得路上肯定要吃糠咽菜,能有現在已經出乎預料,心中是感恩的。
裴雲野他們沒意見,但元舒想吃更好點。
“母親,夫君和雲野大病初愈,得吃點好的,我們也一樣。”
這飯菜不錯,但他們不缺錢,真的沒必要這麼省。
“所以,我買了一隻燉雞”清燉的雞,而且是一整隻。
這是借口,她是搬空太子府的時候薅走灶上的燉雞,裡麵的各種佐料已經被她給撈走。
距離吃那竹筍燉雞,已經過去了七天,一路辛苦,這會兒裴詩詩他們聞著肉,口水忍不住流。
“大嫂,一定很貴吧?”
“不貴,我給掌廚的把脈開了方子,他給咱們最低的價格,不許往外說哈。”
當廚子的是能撈到主家油水吃回扣的,他們都懂。
見狀,紀婉晴他們沒有遲疑,一家人大快朵頤,吃飽喝足,簡單洗漱後便準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