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聽了後,心裡頭也很不舒服。
她知道自家婆母自私,但自己母憑子貴,一向自認為還是有地位的。
現在被大嫂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不被待見啊。
“娘你還惦記著兩位姑妹呢,我們離京的時候,她們看都不來看一眼。”
王氏提起來,心裡怨氣就重。
“可不是麼,咱們路上用的,還是我親爹娘送來給我們幾個的,可那些個東西盼兒她們都沒得用,沒吃幾口好。”
也許是因為委屈太久,已經忍無可忍,吳氏委委屈屈說了出來。
這讓劉氏的麵上更加沒光,她支支吾吾半晌。
“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啊我啊,少哭哭啼啼的,哭喪啊!都給我閉嘴。”
紀軍心疼地拍拍自家妻子的手,也沒做出實際的反抗行動。
自己抱怨了,然而沒有人幫襯她一句,吳氏心裡很難受。
其他流放犯聽了,也隻是聽聽,誰都不想惹麻煩。
“都吵夠了嗎,吵夠了就速度趕路,我們耽誤得夠久了,誰要是磨磨唧唧的,彆逼小爺我用鞭子抽你們。”
因為受傷休息,他們至少耽誤了三天的腳程。
紀家人心裡再有怨氣,也說不出讓裴家人幫忙的話來,隻會陰陽怪氣幾句。
見他們添堵,紀婉晴心情好極了。
當初斷親,真是明智之舉,跟著這麼一窩子極品糾纏不清,煩都煩死了。
太陽當頭照,元舒戴著草帽,卻還是感覺有些暈乎乎的,惡心感一陣陣襲來。
“娘子,上來坐,我載著你走。”
看她麵露疲憊,裴淵臨心疼地發出邀請。
“不用了,我慢點走就行。”
“嫂子,你上去坐著,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休息,快去。”
裴詩詩和紀婉晴也催促著,這一路上,都是元舒操持著一切,有時其他流放犯有哪兒不舒服,還要去看。
掙的錢全都花他們身上了,她應該休息。
要不是自己沒能耐,裴詩詩都想把元舒背著走。
“好吧,我坐一段路。”
瞧著這一段路還算平坦,加上自己一百斤的重量不會壓垮裴淵臨後,她才坐上去。
看她不用走路就有人載著走,許多人羨慕,但更多的是嫉妒。
“真是懶婆娘,好手好腳的不走路,自家夫君的身體才恢複,就拿他當牛使喚。”
“這要是我家媳婦兒,我定要讓我兒給她幾大嘴巴,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說話的是其中一戶流放犯的婆子,她吭哧吭哧背著行囊,說話陰陽怪氣的。
這娘倆也是流放犯,因為兒子喝醉犯渾,妄圖侵犯一千金大小姐的丫鬟,那丫鬟的其實是大小姐的庶妹。
那戶人家一怒之下,狀告了他們,男人挨了打,並被流放。
紀婉晴側頭看了她一眼,“這話說的,好像你有兒媳婦似的?”
“我啊,要是遇到這種不講道理的惡婆婆啊,就一嘴巴上去,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潑辣媳婦兒。”
“你”
這婆子嘴巴剛剛張開,就聽到了元舒活動手腕,嘎吱響的聲音,她頓時噤聲。
不服就乾,上次發瘋揍了紀家人一頓,她這悍婦的地位,穩穩地,很舒心。
“娘,沒事你惹她乾嘛,你有病嗎?”
男人將自家老娘拉開,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裴家人。
那悍婦上回差點把紀衡給打殘,還有她那傻子夫君,有次他們去放水,有個流放犯就嘴裡說了幾句混賬話。
他就瘋了,用胳膊肘都差點把那人給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