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次日,陳氏口口聲聲說要和女兒冰釋前嫌,卻拿壞掉的雞蛋來糊弄,這消息傳遍了羅潘兩個村。
而陳氏卻裝可憐,說自己親自上門,想要照顧女兒月子。
卻被她嫌棄並趕出家門,她很難過傷心。
元舒對此並不在乎,安心坐月子,享受著裴淵臨方方麵麵的貼心伺候。
三天後,陳氏忍不住又來了。
正好遇到元舒給人看診。
“元大夫,辛苦了,您快回去歇著吧。”
村民感激地看著元舒,月子裡還要給人看診,裴家其他人也一樣,即便是閒著,也入山狩獵。
人家憑本事過的好日子,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嫉妒。
“咦,陳大妹子也來看病啊?”
在這兒落腳的流放犯們,大家也逐漸熟悉。
隻不過在村裡,大家都是喊叔叔嬸嬸妹子的,或者直呼其名,夫人什麼的,那是富貴人家才講究的稱呼。
“是,是啊,來看看舒兒。”
陳氏的麵色很不自在,眼神躲閃。
元舒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準備回屋。
誰也彆攔她,這個月,她要當太後和一條鹹魚,吃飽就睡!
“舒兒,娘有話跟你說。”
不願陳氏跟著自己擠向臥室,元舒一語不發坐回椅子上。
紀婉晴見狀,沒有阻攔,隻是默默關上門,“風大,門還是關著點,舒兒你彆吹著涼風了。”
隨後,默默加了炭火,保證客廳的暖氣足夠。
辦完這些,她到角落裡,借著窗戶映映進來的光開始刺繡。
陳氏想私底下和元舒母女談心,但她此刻不敢開口支開紀婉晴他們。
“上次的事,為娘不是故意的,是你那蠢弟弟笨手笨腳。”
說著,她拿出了一個荷包打開,裡麵約莫有三十文錢的樣子。
“這錢,你拿去買幾隻老母雞回來補一補。”
她自以為自己已經誠意滿滿,在桌上放下荷包後,便接著道。
“孩子叫什麼名兒啊,讓我這個外祖母瞧一瞧。”
元舒沒有回答,而是拿起荷包,輕輕一甩,扔到了她的懷裡。
“錢呢,我一文不要,至於你,我也不認!”
當初逼她寫斷親書的時候,陳氏可不是這嘴臉的,她恨不得將自己撇清楚。
如果需要較真起來,陳氏欠她的要多些,她拿這些也是應該的,但開了頭,有些狗皮膏藥很難甩掉。
看著落在自己懷裡的東西,陳氏的麵色無比難看。
她狠狠握緊荷包,隨後露出虧欠懊悔的神色。
“舒兒,娘當初也是無可奈何,我一個婦道人家,你應該理解為娘的難處啊。”
她和前夫隻有元舒一個女兒,但凡多一個兒子,她也不至於無依無靠。
也是沒辦法,她才選擇再嫁,讓蘇豫成為自己的靠山。
出嫁從夫,她在蘇家,一切都身不由己啊。
陳氏哭哭啼啼,好似真的無可奈何,但這在元舒看來,很諷刺。
假如蘇家不被陳家連累,沒有落到如今這地步,以陳氏的脾性,她隻會恨不得和自己離得遠遠的。
現在什麼認錯,不過是因為有利可圖。
“抱歉,無法理解,畢竟你當初也沒有理解我年幼需要母親。”
“你現在夫君有兒子依靠,我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還是莫要來沾邊。”
與心懷鬼胎的人,沒必要說太多,隻需每一次狠狠拒絕紮心就夠了。
“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
元舒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冷淡淡的,但驅人的意思很明顯。
陳氏的眼淚瞬間就流不出來了,這死丫頭太絕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