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是頂好的材質,若是拿去換取銀兩,走到遠一些的縣城,換取千兩亦是可以的。
但她卻隻要五百兩。
一時間,元舒也搞不清楚這女人的目的,莫非跟沈昭芸一樣,是想靠這種東西引起裴淵臨的注意?
可他人如今也不在嶺南啊。
“你起來,跟我說說這玉佩的來曆再說”元舒眼神示意,翠柳默默將玉佩放在女子的手邊。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元舒。
目光落在玉佩上,神色猶豫,“玉佩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玉佩有光澤,擁有之人必定十分愛惜,是什麼讓你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拿來換錢,告訴我。”
“或者你在此小住一日,待我去將我婆母接來,我若是猜的沒錯,你們相識。”
這等貼身的重要信物,定不會輕易給出去,這其中定有她不知道的淵源。
故此,元舒也不想貿然就依了對方的請求。
“不會讓你久等,我飛鴿傳書,明日午後我婆母必定能到,到時候”
元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女子打斷。
“不行,來不及了,我等不了。”
她的神色急切,聲音帶著哭腔。
咬牙過後,她像是做了心裡決定,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葉思雨,家父十二年前乃當朝工部侍郎,我們是十年前被流放到嶺南的。”
此話一出,翠柳沉思了片刻。
“您是葉家大小姐?奴婢小時候見過您,難怪覺得您麵善得很。”
身為一個合格的心腹婢女。
裴家相關的事情,她多少是了解的,哪怕不是親自經曆。
她們的上峰也交代過,主子的秘密不窺探,但關於主子的不少事情,知曉是必然的。
葉思雨的父親葉鴻,乃上一任工部侍郎。
其祖父原本隻是嶺中,也就是靠近嶺南境內的一個小小縣令。
此女,乃是前工部侍郎的千金。
一家人也是被流放至此的,當初,裴清河特地請命,負責押送至此,故而當初才會與那群土匪交手,絞殺他們,從此結仇。
那個地方極度缺水,有一帶的百姓,吃水費勁,灌溉更是困難,而一百三十裡外有一個湖,反倒是經常泛濫。
葉思雨的祖父帶人建造水渠,曆經三十五年,和當地的百姓在山腰上修建了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水渠。
引了湖水過來,解決了當地百姓灌溉和用水的問題。
其功績斐然,祖父也因此被封為工部侍郎,因為身體年邁了,在位不到兩年,他便將這官職留給了兒子。
然而就在他過世後,卻被人上告,說他貪汙款項,而且建造過程中,枉顧百姓性命,造成不少傷亡。
因為人證物證俱在,當時的王爺裴清河極力求情,方才留了一命,被流放到此已有十年。
兩家的交情說深也不深,說淺也不淺,總歸是故人沒有錯。
葉思雨紅著眼睛,“王妃,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用這信物換一筆錢,我母親病重了,急需百年人參救命。”
“鬼醫穀可治,可我們囊中實在是羞澀,求王妃成全!”
說話之間,她又要跪下去,元舒一個眼神,翠柳便迅速將她攙扶起來。
裴家這玉佩可換一筆高額的錢財,甚至可能不止千兩。
而這信物,若是落入有心人的手裡,隻怕還會釀成大禍,葉思雨沒有貿然拿去當鋪出售,足以證明她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