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想起前兩天顧宴卿說過,他現在拿不出一億現金。
我樂觀地想,既然他們錢不夠,那我還是有勝算的。
拍賣會很快開始。
這家拍賣行是國際排名前幾的著名拍賣行,每年的慈善拍賣會都能吸引國內外不少富豪前來圍觀。
我在現場也看到幾張熟臉,都是江城的有錢人。
前麵的名家字畫,古董瓷器,最便宜的成交價也在上千萬。
那些富豪們興致勃勃,揮金如土,好似買一顆大白菜。
我暗暗咋舌,又開始擔心拍不下玉鐲。
顧宴卿陪著江怡,兩人時不時俯首帖耳地交談,一副恩愛甜蜜的模樣,全然忘了前幾天還當眾大吵,丟人現眼。
他們舉過幾次牌,但一次都沒拍下,看樣子隻是湊湊熱鬨。
我微微發呆時,手臂突然被小牌子懟了一下。
轉過頭,見江怡越過顧宴卿問我:“姐,你怎麼不舉牌叫價?是都不喜歡嗎?”
綠茶婊!
我在心裡暗自罵道,翻了個白眼根本不屑搭理。
誰知江怡又說:“你看上什麼,買不起的話,我們可以幫你拍下。”
我笑了笑,爽快地道:“好啊,等會兒你們彆慫。”
“怎麼會呢,我們都是一家人——是吧,宴卿哥哥?”
江怡的虛情假意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儘致。
顧宴卿轉頭看著我,眸光深沉,若有所思。
很快,輪到玉鐲了。
這枚籽料玉鐲,是頂級和田玉雕琢而成,質如凝脂,細膩油潤,通體瑩白,是謂羊脂白玉手鐲,收藏價值極高。
我十八歲那年,媽媽把玉鐲交給我時,我記得她說過,外公祖上曾是名門,在朝中當差位居高位的那種。
家裡曾有女眷入宮受到恩寵,這玉鐲便是賞賜。
原本是一對的,後來戰亂逃亡碎了一隻,便隻剩這枚孤品。
當年若不是外公病危,家中生意又被我那個渣爹搶奪大半,負債累累,我媽斷然不會當掉這枚玉鐲,換錢救命。
找尋多年,我原以為不會有消息了,想不到會突然驚豔麵世。
看來,玉鐲與我的緣分還未終止。
我激動地看著拍賣台上的玉鐲,它被豎著固定在精致的展架上,集萬千光芒於一身,好似皎月當空。
台下立刻躁動起來,無數富豪交頭接耳,都在讚賞這枚羊脂白玉手鐲。
“宴卿哥哥,我要這個!”突然,江怡的聲音傳來,同樣激動欣喜。
我聞聲側目,冷冷地盯著他倆。
江怡察覺到什麼,看著我問:“姐,你不會是衝著這隻玉鐲來的吧?”
我直言:“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鐲子,你以前見過,還鬨著要戴。”
“啊?是這隻嗎?我怎麼覺得不像?你媽的那隻沒有這麼潤白。”
你媽的!
我在心裡狠狠罵回去。
“顧宴卿,你要是還有點人性,就彆跟我搶。”我冷冷看著顧宴卿,低聲警告。
隻要他不縱容,江怡沒這麼多錢跟我搶。
江怡搖了搖顧宴卿的手臂,“老公……我也想要這個,你看我皮膚這麼白,戴上肯定特彆好看。”
“先彆鬨,等會兒再說。”顧宴卿溫柔地安撫著江怡。
我強忍著惡心,緩緩深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拍賣師那裡。
聽完拍賣師的介紹,我更加確定這就是我媽媽那隻玉鐲——鐲子是從江城的古玩收藏界流落出去的,一開始低估了其價值,後來遇到行家識貨,才出現在這次拍賣會上。
“羊脂白玉手鐲,起拍價,兩千萬。”
隨著拍賣師一聲落定,馬上就有人舉牌:“兩千五百萬。”
“三千萬。”
“三千兩百萬。”
我心裡有數,不急著喊價,靜觀其變。
可不料,江怡突然舉牌,“五千萬!”
場麵小小騷動,都回頭看向他們。
我心裡一驚,知道這綠茶婊開始發力了。
“五千萬一次,五千萬兩次,五千萬……”
拍賣師話音未落,我終於出手,“五千五百萬。”
江怡吃驚地回頭看我,我沒理會。
顧宴卿悄聲問:“你哪來這麼多錢?”
我同樣懶得搭理。
場麵突然靜悄悄,所有人都盯著我們這邊。
江怡臉色明顯不服氣,遲疑了下再次舉牌:“六千萬。”
我舉牌:“七千萬。”
“七千五百萬!”
顧宴卿夾在中間,兩邊看了看,低聲道:“你倆能彆鬨了嗎?這鐲子不值得。”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是我外婆家的傳家寶,無價。”我淡淡解釋了,再次舉牌,“八千萬。”
我就不信,江怡還能繼續競價。
不否認,此時的我已經上頭,有些失去理智了。
現在已經不單單是為玉鐲,更是為了我跟我媽的尊嚴。
“江晚,你有這麼多錢嗎?如果你競拍成功又付不出錢,是嚴重的違約行為,丟麵子不說,還將麵臨高額罰款,你彆任性!”顧宴卿緊緊皺眉,嚴肅地提醒我。
“不用你管。”
拍賣師看向全場,揚聲喊道:“八千萬一次,八千萬兩次,八千萬三……”
“八千五百萬。”就在我以為玉鐲快要到手時,顧宴卿突然舉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