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陸令頤好奇的眼神中許玲玲帶著他們進了琺琅車間,隨即在他們倆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這樣蹦到了一個麵相有些冷肅的男人身邊。
“爸!”
隻見隨著她脆生生的一句爸那中年男人本來還板著的臉瞬間有了些許暖意,但嘴上還是傲嬌的說道。
“都多大的人了,還天天蹦蹦跳跳的!”
被說了的許玲玲一點也不見收斂反而更得寸進尺的挽著老父親的手臂繼續碎碎念個不停。
“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陸同誌!我跟你說她可厲害了!不光英語說得好法語也很流利”
“所以她現在已經在外貿部上班啦!”
“而且而且,她也跟您一樣會做掐絲琺琅呢!”
許立興早就習慣了女兒這一看見比自己厲害的人就嘮叨個不停的毛病。
他原本以為又是什麼天賦異稟的青年才俊,正準備像往常一樣說幾句安慰她的話了事。
但在認真聽了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後他瞬間就不淡定了。
外貿部?會做掐絲琺琅?
怎麼越聽越耳熟?
陸令頤見狀也客氣的上前做了自我介紹。
“許師傅你好,我叫陸令頤,是外貿部派來學習掐絲琺琅的工作人員”
說著她還不忘伸出手。
經過她這麼一說許立興可算是想起來麵前的人是誰了。
這不就是那個揚言要改良簡化琺琅工藝的黃毛丫頭嗎?!
一想到這他剛剛因為女兒到來的那點好臉色頓時褪了個乾淨。
沒錯!他就是那些持反對態度人群中的一員,而且還是聲音最大的一個。
他做了那麼年的銅胎掐絲琺琅就沒見過什麼不用打磨鍍金更不用燒製的冷琺琅。
這樣的東西說好聽些是簡化工藝流程讓製作更簡單,但說白了不就是偷工減料嗎?!
偷工減料在他們這樣的手藝人眼裡可是大忌。
所以哪怕是已經看過了陸令頤做出來的東西他也依舊不看好這號產品。
對提出這個改良方案的陸令頤就更不必說了。
可正當他想甩臉子直接走人的時候許玲玲卻不乾了。
拽著他的袖子就湊了上去輕聲說道。
“你女兒可還要求人家教怎麼學英語的方法呢,我勸你最好乖乖跟人家握手!”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是輕的但語氣卻絲毫不客氣,說完還蠻橫的抬起下巴看著他。
大有一種“你不乖乖聽話我就讓你好看”的威脅感。
許立興被她看得一陣發毛,連板著的老臉上也多了幾分猶豫和掙紮。
最後在許玲玲極具壓迫感的眼神下他還是乖乖的伸出手和陸令頤握了握手。
倒是陸令頤兩人被他這陰晴不定的樣子整的一頭霧水,但還是客客氣氣的跟在了他身後。
把陸令頤他們送進車間後許玲玲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趁著許立興去找其他師傅交涉之際竄到了他倆身邊。
“沒事的陸同誌,我爹這個人彆的沒有就是怕老婆外加女兒奴”
“所以他有什麼不聽話的地方你儘管來找我!”
說著她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做出了一副“儘管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聽了這話陸令頤兩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到剛剛許立興的態度會變化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