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安見她這副虛心受教的樣子也欣慰一笑,緊接著便繞過桌子走到了陸令頤身邊細細的看了起來。
“你可以試試把鑷子夾緊些,等金絲都拉直了再轉過去”
“如果還是不行的話也可以等轉過去以後再用鑷子輕輕夾一下轉角處”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掛著的工具袋裡拿出自己的鑷子給陸令頤示範著。
經過他的陸令頤不能說是豁然開朗那也是受益匪淺。
“我都沒想到還能這樣!果然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做,看您這做得簡直又快又好看!”
人是不會嫌棄漂亮話,陸令頤又切實學到知識也不吝於自己的誇讚。
聽見她這樣說楊平安臉上劃過一絲不好意思,但明顯也是高興的。
於是接下來又教了陸令頤這方麵的技巧,再加上陸令頤的學習能力一向不錯,一天下來她的掐絲水平倒是進步了不少。
關於他們倆的互動許立興也看在眼裡但並沒有要管的意思。
“師父,楊師傅這樣做不是在搶您的人嗎?”
“論掐絲咱車間誰能比得上您啊,也輪得到他來顯擺!”
許立興的一個徒弟見他一直往那邊看還以為他是在不滿於是立馬拍須溜馬的說道。
說完他就一臉得意的等著師父誇讚自己。
雖然他才來不久但也知道許立興和楊平安的關係一向不好,總是在產品的研發上鬨矛盾。
所以他很自信自己這話肯定能說到許立興心裡去。
這樣一來他就能一舉成為這一批徒弟裡最得青睞的一個。
就算他技術一般也能靠著許大師傅最青睞的弟子這個名頭在琺琅車間混個一席之地。
可明顯他的算盤打錯了。
也怪他才來不久消息不甚靈通,隻知道他們倆矛盾頗多,卻不知許立興是一個恩怨分明且極其顧全大局的人
所以雖然跟楊平安一直“政見不合”但為了生產他還是會忍耐一二,而且對於真正有手藝的人他一向也是十分愛重的。
恰好楊平安就屬於這一範疇。
於是冷冷的橫了一眼那個多嘴的小徒弟又斥罵道。
“也有你說話的份!自己手裡的活都還沒乾明白呢就在這挑撥是非!”
“不想學就滾蛋!”
說完他便背著手去了陸令頤那。
這小陸雖然算不上什麼正經徒弟但好歹也是廠領導塞到自己這學習的。
他可得看好嘍,彆等會被楊平安那小子給教壞嘍!
對於他的突然指導陸令頤也是一頭霧水,但和楊平安的細致耐心不同許立興說話直接一針見血。
很快她就顧不上想七想八了,隻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麵前的工作台上。
“你這個釉料質量倒是不錯,顏色搭配也還行,就是這兩種顏色過渡的時候還是不夠自然”
到了上色環節楊平安耐心的分析道。
而另一邊的許立興就直接多了。
“還不夠自然,都快攪成蛋花湯了,你自己看看這玩意能好看嗎!”
陸令頤挑的是半見黃和赬霞橙這兩種顏色,然後中間再取一個漸變效果。
但因為做得少再加上她對上色工具的不熟練確實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