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澤看向陳奕文,有些不解既然他說的家人對他這麼好,為什麼還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那我怎麼會想著大老遠的從赤滬跑到赤元來,對吧?”
陳奕文笑了一下,幫陸承澤補充完他沒說出口的話,臉上卻難得的流露出些許複雜的情緒。
“因為啊,他們在野外把我撿回來之前,就已經有一個三歲的寶寶了。”
“我家倒是算不上什麼豪門,頂多就是個暴發戶吧,有一些自己的資產。隻是有了資產,也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爭奪。”
陳奕文歎了口氣,表情顯得有些落寞。
“原本我跟便宜弟弟的關係倒是還算親密的,但是在我高二那年,我無意中聽到我爸跟我媽商量著,以後要把家產對半分。”
“不巧的是,這話也被我那便宜弟弟聽了去,然後他就開始疏遠我了。現在想來,也許是當初我爸媽那些親戚們吃飯聊天的時候說的無心之語,影響到他了吧。”
“他們說了啥?”
雖然好像有種在揭人傷疤的感覺,但是陸承澤覺得稍微紮紮陳奕文應該沒什麼關係。更何況,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該想起來的傷心事肯定也都想過一遍了。
既然如此,何不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呢。
“嘿,還能說啥,你丫故意戳我呢是吧,你那靈光腦袋能想不到他們會說什麼?”
陳奕文掃了一眼陸承澤,笑罵道。
“嗯我猜猜啊,像是什麼‘就是個山裡撿回來的野種,也好意思分一半家產’之類的?”
陸承澤裝作思考的樣子,嘴上倒是毫不留情。
“牛逼,還是你比較有攻擊性,我認可你。”
陳奕文聽了陸承澤的猜測,佩服的豎了個大拇指給他,臉上也絲毫沒有因為陸承澤犀利的話語而生氣。
或者說,他早就已經不會耗費自己的任何情緒在這件事情上了。
“倒也沒有那麼刺耳,就是說些‘不是親生的,少分些家產也沒什麼關係吧’之類的,跟你那話比起來還是稍微順耳了一些哈。”
“確實,是我不夠亞薩西了。”
陸承澤點了點頭,以一個玩笑的氛圍將這個事情說出來,他便知道陳奕文早已將這件事情本身就當作了一個故事。
也就兩人現在這個交情能這麼直白的對話,要是換做打過架之前的兩人,陸承澤是萬不敢這麼說的。
當然,他腦子裡還儲備了更加惡毒的話沒有說出來,都是前世的影視作品教他的。
“不夠亞薩西?什麼意思?”
陳奕文腦門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不懂陸承澤突然飆出的這個像是名詞一樣的詞語是什麼意思。
明明單個字他都聽得懂,連在一起的時候他反而懵了。
“額,你可以理解為溫柔的意思。”
陸承澤有些無奈的解釋道,自己一不小心又說了些這個世界沒有出現的梗。
“說回來說回來,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要跑到赤元來呢。”
感覺若是在這個梗上繼續糾結,話題後麵肯定會跑偏,陸承澤趕緊遏製住了這個勢頭。
“噢對。後來家裡的氣氛就越來越壓抑咯,弟弟回來也不跟我說話了,就隻有我跟我爸媽在說,看起來就好像是我在排擠他一樣的。”
“在逢年過節跟親戚聚會吃飯的時候,他們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就以為是我貪得無厭想要爭更多家產在排擠我弟,就對我更是不爽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你說你要主動退出競爭,也根本沒人會相信,他們隻會以為你是在以退為進。”
陸承澤接話道,奇葩親戚在各個家庭都不可避免,這在上輩子裡也是一個文藝創作中很喜歡用到的情節,還總是能說出各種歪理讓你無力反駁。
“確實,就是這樣的。”
陳奕文讚同的點了點頭,沒有糾結陸承澤明明隻有姑姑一個親人,為啥也能知道的還算清楚。
“因為我雖然是晚進家門,但是我比便宜弟弟大兩歲嘛,也就比他先升學考。升學考完,我不顧他們二老的反對,選了最遠的學校,也就來到了赤元。”
“那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