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個皮囊裡麵裝滿了耳朵,而且都是左耳,從大小來看,都是成年男性的。
鄧世康麵露驚色,指著這些耳朵,問道“敢問寧王殿下,這些耳朵是…”
淩寧隨意道“匈奴士兵的,都是涼州衛將士的戰利品。這兩個月裡在草原馳騁,滅了十幾個部落,殺了幾萬匈奴成年男性,其中有一二萬的匈奴兵,這些耳朵就是他們的…”
他的語氣輕飄飄,似乎在說一件平常事,但在落在鄧世康和其他靈州將領耳朵裡,卻如同驚雷。
自古以來,中原人都是修築長城和城池抵禦匈奴,久而久之,似乎養成了一種隻能防守的習慣。
但是眼前的寧王殿下呢,率領一萬多涼州衛深入草原幾千裡大殺四方,這簡直是常人不敢想的驚人壯舉。
怪不得他們一個個像野人,目光是那麼的冷漠,充滿了殺意,原來是在草原殺瘋了。
“殿下,你們受累了,另外下官有一事不明。”此刻的鄧世康徹底收起了內心的輕視,如果能重來,他絕對不會上書朝廷彈劾寧王,絕不招惹這個殺神。
淩寧道“什麼不明?”
“殿下在草原馳騁,不迷路嗎?”鄧世康好奇問道。
淩寧笑道“太陽就是最好的方向指引,怎麼會迷路呢?”
鄧世康張了張嘴,話是這麼說,但不是每天都有陽光的,即便是有陽光,也會迷路的。
所以說,能跑匈奴草原上殺人,絕對是猛人,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招惹。
想到這兒,鄧世康的笑容越加諂媚,決定好好招待寧王和涼州衛,然後把他們送走。
於是乎,鄧世康殷勤道“寧王殿下,有需要下官效勞的地方,儘快開口。”
淩寧笑道“的確有勞煩鄧節度使的地方,我們休息一夜,明日便要趕回涼州城應對匈奴的入侵,所以途中所需的食物、飲用水,還需鄧節度使代為準備。”
“沒問題,下官立即安排人去準備。沒有朝廷的命令,下官無法私自調動靈州衛,不能跟隨寧王殿下返回涼州禦敵,內心萬分歉意,還請殿下理解。”鄧世康解釋道。
淩寧道“四萬匈奴,不足畏懼,鄧節度使守好靈州關便可。”
換做彆人說出這番話,鄧世康必然嗤之以鼻,但是換做寧王,鄧世康覺得寧王殿下一點不誇張,絕對能辦到,那麼多人耳可不是擺設啊。
隨後,鄧世康告退,淩寧則叫來孫琦,讓他安排一些人將匈奴人耳朵運往京都,為將士們請功。
淩寧消失了兩個多月,音訊全無,想必魏皇擔心壞了吧。
給他送些匈奴耳朵,讓他樂嗬樂嗬,也算是自己變聰明之後,送給他的一份禮物。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滿血複活的涼州衛離開靈州城,返回涼州。
鄧世康目送淩寧離去後,立即叫來心腹護衛,命他火速回京,將淩寧的情況稟告太子殿下。
“大魏的朝局又要變化了。”
鄧世康禁不住喃喃自語,此刻的他突然有些忐忑,自己投效太子門下,到底是對還是錯?
“太子畢竟是儲君,如今又有子嗣,隻要太子不謀反,儲君之位固若金湯,所以投效太子門下沒有錯。”
鄧世康忍不住自我安慰。
三日後。
淩寧率領著涼州衛回到了涼州城。
“白啟,你先領兵返回大營,然後將涼州最近局勢儘快掌握,兩個時辰後,來寧王府商議。”淩寧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