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晴兒自願廢去太子妃之位,以證清白的時候,太子下意識看向了趙金蓮,似乎在問她是不是你在栽贓嫁禍?
趙金蓮看到太子的表情後,連忙搖頭,她委屈至極,雖然她想過陷害李晴兒,但從未做過,這次真不是她啊。
魏皇將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他對李晴兒和顏悅色說道“太子妃,朕相信你是清白的,快快起來吧。”
誰知李晴兒搖了搖頭,道“陛下,兒臣並非意氣用事,而是深思熟慮,因為兒臣已經有向佛之心,準備餘生侍奉佛祖,常伴佛燈,靜心修禪敬佛,懇請陛下成全兒臣!”
此話一出,魏皇皺眉,顯然沒想到李晴兒會有這個請求。
太子則在心中暗喜,心想這可是李晴兒主動要求的,不是孤逼迫的,陛下可埋怨不了孤了。
魏皇便道“作為太子妃,也能修禪敬佛。”
李晴兒知道陛下照顧自己父親的顏麵,於是又道“陛下,太子妃皈依佛門,傳出去,將是笑柄。兒臣沒有傳承子嗣,已經愧對陛下的信任,如果再影響皇家顏麵,更無言麵對陛下。兒臣父親支持兒臣的選擇,還請陛下成全。”
說罷,李晴兒將頭磕在地麵上,態度堅決。
魏皇考慮後,說道“此事不急,容朕考慮考慮,巫蠱人偶休要在議論,都退下吧。”
李晴兒猜到魏皇不會輕易同意,所以沒有繼續強求,而是選擇了告退。趙金蓮和方頌文也告退離開,但太子卻被魏皇留了下來。
隻見魏皇一揮手,殿內的內侍全都離開,很快養心殿內隻有魏皇和太子。
這時候,魏皇的目光變得極冷,死死盯著太子,讓太子不敢對視,額頭冒出了冷汗。
正當太子忐忑時,魏皇問道“是你的意思嗎?”
“父皇,兒臣愚昧,不太明白。”太子一愣,回道。
魏皇指了指桌子上的巫蠱人偶。
太子臉色劇變,連忙否認,道“不是!不是兒臣指示的!兒臣承認,是想另立太子妃,但是兒臣不敢用這等栽贓嫁禍的手段去汙蔑李晴兒。”
“諒你也不敢,那你覺得會是誰?趙側妃嗎?”魏皇又問。
太子心想,趙金蓮最有可能,但是為了兒子,也不能把責任怪罪到趙金蓮的身上,所以太子回道“趙金蓮的確有嫌疑,但兒臣警告過她,不要用下三爛的手段。如果真是趙金蓮所為,她完全不用等到現在,早就栽贓嫁禍了。”
“那是誰所為?”魏皇又問。
太子回道“兒臣真心不知…”
恐怕太子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這巫蠱人偶是李晴兒自己嫁禍自己。
魏皇就算足智多謀,也不會想到李晴兒為了逃離東宮,竟然會用這個辦法。
魏皇盯著太子看了片刻,然後收起了嚴厲的目光,突然心平氣和問道“當年京都大家閨秀眾多,朕為何偏偏選擇李晴兒做你的太子妃,你可知道原因?”
太子乖巧道“兒臣知道父皇的良苦用心,是因為李晴兒的父親是鎮北侯,這門婚事表達了朝廷對鎮北侯的器重和信任。”
“既然你不糊塗,就應該明白,這門婚事的重要,不僅是對朝廷,對你而言也是一樣的重要,有鎮北侯輔佐你,你的儲君之位更穩固,你不明白嗎?”魏皇沉聲說道。
太子點了點頭。
顯然,太子非常清楚鎮北侯做嶽丈的好處。
魏皇便問“既然清楚,為何鐵了心地要另立太子妃?子嗣的原因隻是其一,朕想知道其他原因。”
麵對魏皇的質問,太子心中的火氣也翻騰了出來,隻聽他說道“兒臣為何鐵了心另立太子妃?還不是李思業瞧不上兒臣,認為兒臣沒資格做儲君!兒臣是太子,是大魏的儲君,李嗣業是臣子!他一個不懂君臣之禮的莽夫,隻會恃寵而驕。”
魏皇的目光變得深沉,說道“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今日你敢對朕說這些心裡話,朕有些欣慰,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