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西側的廳房。
蕭玉笙來到後,站在了門外,並沒有貿然進入,因為廳房內隻有燕王一人,她一個新喪寡婦,和小叔子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如此謹慎守禮的蕭玉笙完全忘了她和淩寧獨處時的你儂我儂,那就成體統了?
“燕王,把我叫到這裡,有何要事?”蕭玉笙問道。
燕王注視著蕭玉笙,隻見她一身喪衣,頭戴白花,更添我見猶憐,讓他心動,於是用溫柔的聲音說道“二嫂,外麵冷,還是進來說話吧。”
“燕王殿下,還是在這裡說吧,若是沒有什麼事,我便告辭了。”蕭玉笙察覺到了燕王眼神的不對勁,立即轉身欲走。
其實不僅僅是現在,以前燕王來到秦王府時,看向自己的眼神就透露著貪婪,但他從未做過逾越的事情,也沒說過不好的話,蕭玉笙便不好告訴秦王,以免讓秦王不悅,認為自己有意挑撥他們倆的兄弟之情。
如今秦王死了,他眼中的貪婪似乎不用遮掩了。
“二嫂,且慢。”燕王立即挽留蕭玉笙,然後快步追上。
蕭玉笙立即伸手,將燕王攔在了門內,並道“有話就在這裡說,你若是出來,我現在就呼喊。”
“二嫂,你誤會了。”燕王用真摯的語氣解釋道“我把二嫂邀請過來,的確是因為一件大事。如今二哥去世,秦王府就要靠二嫂撐著了,其中艱辛,我是非常明白的。更主要的一點,那就是吳王妃虎視眈眈。”
“燕王,你想表達什麼?”蕭玉笙微微蹙眉,問道。
燕王道“吳王妃雖是側妃,但他父親是安國公,如今秦王死了,按照規矩,該有佑棠繼承王爵,但是二嫂覺得,安國公和吳王妃會甘心把王爵繼承權讓給佑棠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主要的是據本王所知,二哥他留下了一封休書!”
休書二字一出,蕭玉笙心頭一顫。
“什麼休書?”蕭玉笙問道。
燕王歎息道“哎,我勸過二哥的,但是二哥一意孤行,非要寫下那封休書,要休了嫂嫂。現在那封休書在哪裡,我並不是十分確定,所以擔心休書落在吳王妃的手中。一旦她得到休書,將休書公諸於眾,二嫂便會失去秦王妃之位,到時佑棠獨自在王府,他的安危誰能保證?”
蕭玉笙立即麵露難色。
她不怕什麼休書,相反,休書能給她帶來自由,但是正如燕王所說,她離開了燕王府,那自己的孩子怎麼辦?
為了自己的孩子,她必須留在秦王府。
想到這兒,蕭玉笙便問“明人不說暗話,燕王對我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燕王道“二嫂,我和二哥是兄弟,他不幸遇害,我自然要幫他照顧好家庭,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的家人就是我的親人。我隻是想告訴嫂嫂,我一直是站在你身邊的。”
蕭玉笙不傻,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吳王妃是安國公之女,拉攏吳王妃,便相當於拉攏了安國公,但是燕王反過來幫自己,卻要和安國公為敵,要說他不圖所求,蕭玉笙是斷然不信。
那她求什麼?
蕭玉笙想了想自己所擁有的,除了薄柳之姿,其他的,她是真的想不到了。
一瞬間,蕭玉笙的心中就生出厭惡。
同樣是皇子,寧王是兩次救自己於生死,但燕王卻是落井下水,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巨大。
蕭玉笙當即拒絕道“多謝燕王殿下的好意,不過不需要,人各有命,燕王還是多關心自己的家人吧。”
說罷,蕭玉笙轉身欲走。
誰知燕王又道“嫂嫂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吧,如果連我都站在吳王妃那裡,你和佑棠將落入什麼境地?”
蕭玉笙腳步一頓,隨後繼續離開,沒有理會燕王。
燕王看著蕭玉笙曼妙的背影,嘴角揚起一些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