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璃畫和蘭斯洛伊本來已經回到了彆墅,但回去之後才發現兩棟彆墅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麥當睡在花園的小窩,蘭斯洛伊給自己導師打了個電話,詢問之下才知道今天組織有一場硬仗要打,於是蘭斯洛伊又連忙開車前去支援,兩人剛到就看見這震撼的一幕。
神諭者的意誌力還是要比常人強上許多,那股夢境力量並未對他們當場奏效,而是持續不斷地折磨他們,此次行動人員眾多,其中也有許多非神諭者,他們隻是訓練有素的特工,或者特種兵出身,大多隻堅持了一會便倒下,而諸多神諭者還在苦苦煎熬。
他們注意到天空中不斷出現生有膜翼的怪物,地麵上同樣有一隻隻惡心的生物從城市四麵八方的下水道裡爬了出來。
“是夜魘和食屍鬼,這裡是幻夢境。”周唐林握緊拳頭對大家說,與此同時城市上空的大海,一座宏偉詭譎的城市逐漸露出海麵。
那是一座該永遠生活在絕對黑暗中的城市,任何一處位置都絕非現實中可見的規則形狀,一根根千奇百怪的石柱聳立著,彼此毫無關聯的構成一個整體,雖說是一座城市,可根本毫無結構可言,沒人能夠找出有相同之處的兩個地方。
又像是邊緣亦或是中央的區域,那裡有一塊極高極大的浮雕石像,上麵刻畫的紋路就像是瘋子在夢中的傑作,肉眼看去,感覺到處都是棱角沒有平麵,但再看一眼又好像全都是平麵沒有棱角。
這是一座即便供人觀賞無數遍,都沒人能夠在閉眼的時候回想起任何細節的城市。
更該關心的是,如果一個人看了無數遍這座城市,那他的精神狀態恐怕難言健康。
因為在場諸多神諭者隻震撼地望去一眼便感覺眼前如有萬花筒在旋轉,一幅幅毫無意義、毫無關聯且十分讓人身心不適的畫麵粗暴地闖入他們的腦海,要破碎他們的理智,有人神誌中唯一清醒的那一小部分恐懼地猜想到了自己可能將要死於瘋狂。
就是這樣一座城市,此時倒掛在天際的海麵上,與他們腳下的城市交相輝映,如同倒影。
“r’lyeh。”
“拉萊耶。”
已經沒人分得清是自己的幻聽還是的確有聲音傳入耳中,仿佛來自遠古深淵,那一個個詭異瘋狂的音節人類完全無法模仿,甚至與地球上所有的生物發出的聲音都毫不相乾,就像是邪神的囈語。
但他們知道了,頭頂的城市有一個名字,拉萊耶。
一座沒有人見過的城市,一座“神”居住的城市。
如果說眾多神諭者還在擔心自己瘋沒瘋,那濕婆早就已經完全陷入了癲狂,他嘶啞卻張狂的笑聲回蕩在所有人的耳邊,就好像在用所剩無幾的生命肆意咆哮。
“神在漆黑的海底醒著做夢,等到群星歸位,世界將於黑暗中重生。”
這句尚且能夠聽懂,但很快,濕婆開始敲擊手杖,那瘦弱得跟他手杖相差無幾的四肢開始極不和諧地舞動,口中念誦著沒人能夠聽懂的詭異音節,他圍繞著懸浮於空的古祭祀水晶,腐朽手杖沒有規律地敲擊地麵。
洛基不知何時已經倒在地上,他麵無血色、嘴唇發白,若不是胸膛仍有微弱的起伏,簡直像是一具死屍。
而此時,那些空中的夜魘和地麵上的食屍鬼突然間變得暴躁,它們有序地衝向了ia仍然清醒的眾人,開始展露極強的攻擊性。
“幻夢境怎麼能夠連通到現實?”陳璃畫掏出粒子手槍進入戰鬥,她的大腦還在沉重的痛感中保持思考,她對身邊的導師薑雲教授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古祭祀水晶能夠將精神領域的力量轉化為物質領域的力量,人的夢境本就是溝通幻夢境的渠道之一,濕婆吸收了那麼久的夢境,隻要有正確咒文不難實現,更何況他還有洛基這個幫凶,在幻夢境,他的幻術幾乎可以創造一切,改變星辰、偷天換海,讓拉萊耶在現實與夢境的交錯間升起,如果不是消耗太大暈了過去,他將是這裡無敵的存在。”
薑雲教授在硬撐,原本施展神諭就對他有極大的損耗,更何況他的神諭還被濕婆暴力破解,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糟糕到極致,說完這段話過一會便倒在了地上。
陳璃畫咬牙對著那些夜魘和食屍鬼開槍,眼下這種情形,睡著簡直是最輕鬆的事情。
蘭斯洛伊那邊電閃雷鳴,對怪物的傷害奇高,一時間根本沒有夜魘和食屍鬼敢近他身,都是他在衝鋒陷陣。
類似的還有黃山隊長,他的神諭更是可怕,隻要抬手,夜魘或者食屍鬼就會憑空被炸飛,但這並不足夠讓人樂觀起來,因為他們的頭頂有一座拉萊耶城,沒人知道“神”何時蘇醒,更沒人知道該怎麼逆轉一切。
所有人都陷入了戰鬥,各式各樣的神諭讓人眼花繚亂,還有槍聲不絕於耳。
大家都發現了,在幻夢境,他們的神諭好像變得更強了,槍炮反而基本打不中食屍鬼和夜魘,但許多人還是在射擊,因為他們的神諭無法用於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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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邊緣,一架又一架直升機盤旋在天空,飛機上的諸位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其實他們距離很遠就看到了,像是有一麵彩虹組成的牆壁將整座城市包圍,簡直如同神跡,希望沒有其他目擊證人,不然又是一樁麻煩事。
他們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然也不會思考怎麼處理後事。
“這他媽的是啥?”
“hatthefuck?”